杨桓只当橙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信口胡诌一番,顺便要求橙墨为自己安排些轻松些的闲职。
橙墨刚刚送海嬷嬷离开,特意将杨桓的底细仔细问了一遍,眼见杨桓胡吹大气,忍俊不禁道:“既然如此,杨公子想在这里做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不放说出来参考参考。”
杨桓见橙墨语带笑意,亲切可人,心中一荡,故态复萌道:“在下虽然看起来柔弱斯文,却是什么粗活儿累活儿都做得。依在下看不如这样,此间多是些女子,今后在下便包揽了为诸多姐姐妹妹斟茶递水,捶背搓澡的活计,也不算做是大材小用了……”
“没想到你这人不仅看上去轻浮,言语也颇不老实。”
橙墨见杨桓摆明了想占便宜,看在杨桓是堂主看重的人面上,倒也不好随便得罪,只是一张俏脸却板了起来:“我们添香阁虽然都是女子,却没有一人是吃闲饭的。既然你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如今司墨阁、摆炉阁、卷册阁、沉汤阁、静蜜阁人手都是足够用的,整理墨卷古书,分类修订,防腐晾晒、登记造册都已有了人做。只剩下宋夫子所在的致用阁那边缺少人手,恰好你又是个有力气的男子,就去宋夫子身边听候使唤吧。”
杨桓听到宋夫子的名号,便知是海嬷嬷路上提起过的酸丁,一想到要同一个酸文假醋的书生朝夕相处,杨桓心里便不大舒服,正想涎着脸皮,恳求橙墨将自己留在女孩子们身边,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宛若黄莺出谷的女声:“橙墨,这位公子是谁?”
杨桓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门口,一身赤霞红裙,凤目琼鼻,嘴巴略嫌大了些,不符合唐人喜爱“樱桃小口”的审美观,在杨桓看来却有几分舒淇的味道,觉得女子更有些别样的味道。
女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段还没有成熟,腰身略显青涩,不过身量很高,红纱裙下若隐若现出一双长腿,令人印象尤其深刻。
“赤茗姐姐,你回来啦。”
橙墨迎了上去,携手将赤茗拉到门外,低声说了半天的话儿,赤茗才携着橙墨一起进入厅中,同杨桓见礼道:“小女子赤茗,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杨桓打了个哈哈,便知赤茗是这里管事的,开门见山道:“既然赤茗姑娘回来了,可否为在下安排些有意义的工作,这位橙墨妹妹想要在下去同那个什么宋夫子共事,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赤茗微微一笑:“公子说得是,这件事是橙墨莽撞了。”
杨桓大感得意,目光有意无意在橙墨面上一扫:“终于有个识货的人说句公道话了。”
赤茗见橙墨气得鼓起香腮,轻轻拍了拍橙墨的肩头,朝杨桓笑道:“赤茗听说公子来我添香阁之前,在醉白楼裴掌柜那边做了好些时候的厨子,恰巧我们这儿的后厨缺一个烧火的,就要劳烦公子多多尽心了。”
“什么?又让我去烧火?那可不行,说什么也不干!”
杨桓看出赤茗这个丫头表面上彬彬有礼,实质上阴险得很,三两句话就想把自己打发去充足苦劳力,只好退而求其次,万般无奈的屈服道:“刚才在下只是和橙墨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其实给宋夫子那等文学大家帮忙也挺好的,还能沾染到一些书卷气息,以后出去摆摊子算卦点风水测字之类的,都能用得上,我看我还是去宋夫子那里一尽绵薄之力好了。”
赤茗咯咯笑道:“那就有劳杨公子了,不过赤茗要提醒公子,宋夫子脾气执拗,性格中正,若一时言语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同他生出争执。”
杨桓干笑道:“那就不劳赤茗姑娘费心了,本公子最擅长这种人打交道。若是宋夫子跟在下耍流氓,在下便跟他讲律法;他要是讲律法,在下就跟他讲道理,若是连道理都讲不通的话,在下就只好耍流氓了。在下敢夸下海口,不出半个月,保管将那个老恶棍收拾得服服帖帖,水深火热……”
赤茗觉得杨桓甚是有趣,只是为人轻浮一点,嘴贱了一点,看上去并非奸邪之人。见杨桓穿着不伦不类,赤茗便命橙墨为杨桓整理一套整齐些的衣物,便将杨桓丢开不管,不知去忙些什么事务去了。
穿过楼后的一方园子,花池间一条幽径尽头处,落有一闪角门。这扇角门落了铜锁,将高墙两面隔开。
151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