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
听完朱雪槿的这番话之后,高品轩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小时候,敬妃曾三番几次叮嘱他的话。眼前的朱雪槿蓦然与记忆中的敬妃重合起来,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楚如今身处何处,又是年方几何。
朱雪槿头都没回过,怎知高品轩此时此刻的想法,只是继续道,“待殷国王宫之内再无活人,我们便差此行跟着的将军先行守卫此处,我们回营地,请大皇子亲自搬下诏书,先安稳住殷国子民;之后回到夏国,请夏王决断此事。”
“雪槿姑娘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臣自当从命。”高品轩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席话而对一个人改观;之前因为阳寒麝待朱雪槿太过不同,高品轩恨极了她;可如今知晓了阳寒麝的真实想法,又见朱雪槿竟与敬妃这般相像,高品轩当真是对她再恨不起来了。
“高侍卫跟着大皇子这许多年,大皇子信任您,雪槿自然也信任您,”朱雪槿终于回过头,望向高品轩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坚决,“这一次攻打殷国王宫,还请高侍卫多多帮衬了。”
高品轩的眼神落在朱雪槿的左侧腰间,那里,端端正正的别着阳寒麝之前从不离身的佩剑;看得出,阳寒麝对朱雪槿的确是重视的紧;不过这一次,高品轩倒是没有不舒服,而是拱手有礼道,“还请雪槿姑娘放心,臣定不负大皇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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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国是岛国,首都台南就设在与广安隔海相望之处;小半天的时间过去,十艘艨艟已经在朱雪槿的带领下抵达码头,前来迎接的守城将军才要列队欢迎,却见从艨艟上走下来的,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而且从穿衣打扮看来,并非是殷国人。守城将军立即高高举起手中长矛,撤回台南城的同时吩咐士兵将城门紧闭,后急匆匆的跑上护城墙顶,对着已经抵达码头的辽国大军大声威吓道,“马上离开殷国,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守城将军语毕,已经有数以百计的守城官兵手持弓箭出现在护城墙上,箭箭直指;朱雪槿冷哼一声,将阳寒麝的佩剑打剑鞘中抽出,对着身后的辽兵大声道,“避开弓箭,强行突入!士兵可杀,无辜子民碰不得!上——”
这一声号令之下,辽国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前冲去;守城将军忙让士兵以弓箭驱赶,却又那里抵的过这些身经百战又身强体壮的辽兵。城门很快便被攻破,辽兵也按照朱雪槿的说法,将守城将军以及手下百多名士兵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后在朱雪槿与高品轩的带领下,大张旗鼓的就这般进入了台南。
台南城的居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吓得丢下手中一切东西,唯一想着的就是逃命回家,收拾细软,赶紧离去。朱雪槿与高品轩走在最前面,口中一直说着,“我们夏辽闽三国联军保证,绝不动殷国无辜子民一根毫毛,还请诸位不要慌张!”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就这样,大军很快并无任何阻挡的行进到了殷国王宫之前。朱雪槿望着那高高筑起的红墙,外面的守将口中喊得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要实现了——
“天瑞哥哥,从这一刻,血祭便开始,你在天上,且看好了。”
朱雪槿默默说完这一句,后转头瞟着高品轩;如今高品轩的宝剑之上,尚有未干涸的血迹;朱雪槿的嘴角露出一丝残暴的笑意,开口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迫不及待,“高侍卫,要开始了。”
“是。”高品轩持剑拱手道是,后高高一举手,大声道,“我们杀——”
殷国王国虽不及夏王宫的迤逦、辽王宫的壮阔、闽王宫的秀丽,可总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朱雪槿冷着脸,握着阳寒麝的宝剑,就好像完全被他上了身一般,见人便毫不留情的挥舞下去,心中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怜悯之意。走一路,便是一路的血花绽放、横尸遍地,很快,大军便抵达了殷王所在的宫殿。
朱雪槿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后抬头望着那大大的“长寿宫”三个字,再度带着一个讽刺的冷笑,开口喃喃道,“长寿?我现在便要你命绝于此!”
朱雪槿才要大脚一踹,把紧闭的宫门踹开;高品轩先一步递了锦帕上来,对朱雪槿道,“雪槿姑娘,哪怕一会儿这殷王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但毕竟是去见一国之主,我们好歹擦干净面庞,让那殷王瞧瞧,他是如何、死在谁的剑下
65、血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