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凝将大少爷送画之事告知给了大姑娘薛语萱,大姑娘作为长姐,听到弟弟在此时做出这种事来心上也有些计较。
沈依凝顺势提议:“表哥的画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晴初能得一墨宝实在难得,我想去一睹此画风采,不知大姑娘愿不愿意同去?”
大姑娘心知沈依凝此举不善,但毕竟是长房的亲戚,闹僵出来也是丢了长房的脸面,自己跟去反而能适时制止,于是应允了。其实她心底也十分想知逸哥儿和晴初是否真有些纠葛,若属实的话,可算得上私相授受,明逸逾越,晴初不安分,两人都得好好告诫一番。
沈依凝邀了一个不够,还相继去邀了赵珍儿和柳诗诗同去灼华苑。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珍儿问了缘由,沈依凝倒是如实相告,是去看一看薛明逸的墨宝。
若是沈依凝一人去,赵珍儿怕是不会跟着的,免得惹火上身,这厢大姑娘也跟着去,上头有人顶着,赵珍儿乐得去看戏,也就跟了去。
柳诗诗见了有三人同去,于是乎也凑了个趣。
晴初一见这四位姑娘齐齐聚来了灼华苑,就估摸着是与大少爷赠画有关,倒是没想到居然能把大姑娘也请了来,也真是厉害。她心上已有了对策,面上笑吟吟地命丫鬟们摆桌布食,招待起来。
众人谈笑了一阵,沈依凝就问道:“听说明逸表哥送了一幅画给晴初,今日难得齐聚,也不知晴初能否拿出来供大家欣赏一番。”
大姑娘并未拦制,垂着眸喝茶。另外两个个姑娘也不说话,正是在屏息以待。
晴初暗道大姑娘平日里看着聪慧,怎么此时竟默认了沈依凝的举动,真是不明智。若是真把昨日送来的那幅画了她的望春园拿出来,可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作实了她与大少爷的种种暗送秋波。毕竟是大少爷相赠,她倒是还能解释一二,最受影响的自然是大少爷了。
晴初暗叹着,去了房中将几年前大少爷送的那幅望春园之景拿了出来。
沈依凝见了晴初的神色略带着不情愿,不免心有得意。赵珍儿淡淡然笑着,本就是来看戏,诸事与她无关。
柳诗诗与大姑娘都面显忧思,似有顾虑。
晴初将画轴拿了出来,缓缓摊在了桌上。
只见画中确是望春园之景,笔精墨妙,浓淡皆宜,虚实相映得彰,尤以几只精雕细琢的白鹅最惟妙惟肖,灵动无比。
画是好画,再别无其它。
沈依凝不禁问道:“怎不见表哥的落款和印?”
晴初回道:“这我也不知,沈姐姐可托长姐姐去找大表哥问问。”
连问上一问都要守礼守节,晴初言下之意,她绝不会做出与大表哥的逾越之举。
大姑娘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画上只是望春园的景致,若是有别的……大姑娘陡然晃过神来,真是关心则乱,她一心要探个究竟,就没想到若他俩真有些见不得人的纠缠,以画来传情,那么惶惶众人眼下,可不是害了明逸。大姑娘想起晴初方才对沈依凝的答话,抬头望向晴初,只见晴初的目光如同明镜似的,就铮铮与她对视。
大姑娘倏尔生出一丝汗颜,也不再深究,说道:“确是好画,晴初收起来罢。”
晴初点头一笑,将画重又卷起。
沈依凝见晴初将墨宝收起,难免泛起丝丝嫉妒,同是表妹,为何薛明逸就独独送了晴初,还选在三个姑娘都在府里做客的时候。但大姑娘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姑娘彻底转了话头,与画完全无关,众人的心思皆不在这了,谈笑附和一阵就散去,各自回了。
沈依凝犹有忿忿,可巧的是,在去大太太屋里的路上碰着了大少爷来问安。
沈依凝上前行了礼,薛明逸表情淡淡的点头就要离开。平日里碰到多半也是如此。
沈依凝忽而出声赞道:“表哥赠给晴初妹妹的画作真是将望春园之景描绘的栩栩如生。”
薛明逸陡然停了步子,略带惊讶的看着沈依凝,“晴初给你看过了?”
沈依凝心上更添嫉妒,面上始终笑着,柔声道:“长姐姐,珍儿,诗诗和我今儿都去灼华苑看过了那幅画。”
薛明逸抿着唇,眸子沉了下去。
沈依凝接着说道
第三十回赏画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