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独独就送了晴初妹妹一幅画,她在灼华苑特意拿出来给我们赏评一二,真是羡煞了我等。”她轻叹了一声,“晴初妹妹真是有幸,能得表哥以墨宝相赠。”说着,眸子里泛出朦胧泪光,好生惹人怜爱。
薛明逸全然未看见,脸色铁青,直接拂袖离开。没想到晴初也是这样的女子,竟拿他相送的东西去博众欢显摆。一片真心错付了人。
沈依凝见薛明逸有怒色,有得意也有忧虑,如此看来大表哥可能真对孟晴初生有情愫。
薛明逸一声不吭回到院子里将自己关在屋内,连平日里最得宠的莺儿相唤也不答应。过了许久,才径自出来,手里捧着三个画轴,分与了三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将画给沈依凝,赵珍儿,柳诗诗,一人一幅送过去。”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一阵,莺儿见此,猜想可能与昨日赠画给孟姑娘有关,于是问道:“少爷的三幅画也要讲明哪幅送给哪人才对,不然丫头们岂不要弄错?”
薛明逸直接道:“谁人送哪幅都无所谓,你们自给看着办罢。”说完,就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
三个丫鬟都将目光投向莺儿,她想了想说道:“既然少爷发话,那我们就自给商量罢,你们将画打开我看看。”
丫鬟们相继展开画轴,只见三幅画基本差不多,皆是望春园之景,如同几年前赠与晴初的那幅一样,并未有添上晴初的身影。
莺儿见三幅画都一样,也不自己乱下判定送与谁,让三个丫鬟抓周,看天意为之,就不算是她的意思了。
分配好了画卷后,丫鬟就各自相送了过去。
莺儿犹自担心着,不知大少爷到底是为何发这样大的火气。思虑再三,还是将此事也报给了大太太听。
薛明逸送了四位姑娘一人一幅画的事情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沈依凝收到画后,极为得意,看来在薛明逸心中孟晴初也不过如此罢了,稍稍一挑拨,薛明逸就对孟晴初生了烦厌。只是顺道让赵珍儿和柳诗诗得了便宜,往后定要她们相还了才是。
赵珍儿得了画后,三姑娘薛语彤还特意来贺道:“大哥哥真是有心,竟送了几个作客的姐姐一人一幅,沈姐姐和柳姐姐那儿我都去瞧过了,没得珍儿姐这幅画得好。”
赵珍儿闻言心上自是欢喜不已,嘴里却谦恭道:“妹妹说笑了,大少爷送我的画怎么比得上依凝和诗诗。”但转而她又说道,“我只见过晴初妹妹的那一幅,倒是确实比这一幅在笔法上差了些许。”
三姑娘笑道:“那是自然,珍儿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哥哥就爱这风雅之事,当是更看重珍儿姐才是,晴初没样拿的出手,这画比之当然差远了。”
赵珍儿笑了笑,并不再让,打心里也是如此作想的。
三姑娘其实是故意怂恿着赵珍儿嫁给大少爷,二房是庶出,若赵珍儿嫁了大少爷作,往后就是侯夫人,二房在府里自能多些底气,不用处处相让。再者,三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赵珍儿本是打的她嫡亲哥哥薛明礼的主意,说实话,三姑娘也是个自傲之人,却看不上赵珍儿,觉得她配不上薛明礼。嘴里的称赞也不过是面子上罢了。
反倒是晴初,虽然三姑娘从小就不喜欢她,处处与之抬杠,但私心里其实是将晴初看得高,才会如此。
灼华苑里,金顺儿正连声抱怨着:“本来大少爷只给小姐一人送了画,这下好了,竟是沈、赵、柳三位姑娘皆送了幅去。”
晴初本就猜到,这画既然是由莺儿送来的,那么大太太早晚都得知道,之后闹出什么事来都是情有可原。
只是没想到大少爷竟然一下送出了三幅来,也不知是浇一浇她的势头,还是另在深意?
金顺儿抱怨了半天,又想起一事来,说道:“小姐向我提起的小莲,我今日本想去给她送些好吃的去,未料到她前日里不知怎地开罪了大太太身边的嬷嬷,被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我将糕点送予她时,听她提起十分之委屈,竟是无缘无故寻了个由头罚之,还警告她以后不准随意与人乱套近乎。”金顺儿顿住,想了想又道,“我送完了吃食,刚走不远,就听到莺儿与小莲吵了起来,于是停下来听了一会。原是小莲怪莺儿去大太太那告她的状害她被罚了银子,莺儿辩解了好一会,还发了毒誓说若是告了小莲的状就不得好死,如此
第三十回赏画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