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科举事宜大致商量好后,君衍冷声开口:“科举一事,明日早朝再议,天色已晚,诸位爱卿都回去吧。”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池夏就被冬至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穿好一早由织造司赶工出来的官服,眼睛要睁不睁的,脚步虚虚的去上朝。
金銮殿。
池夏整个人跟吸干了精气似的走到朝堂上时,刚刚还在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大臣们渐渐消了声音。
刚好她站的位置被安排在离龙椅四五米处,身侧刚好立着一根柱子,她就这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靠着柱子抱着胸昏昏欲睡,等着上朝。
这时君衍身穿着龙袍走进来,懒懒散散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站在大殿中的满朝文武。
百官朝着君衍叩拜之后,保泉上前一步,尖着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找事的御史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张御史一脸不满的瞧着神游的池夏,语气激烈道:“陛下,朝堂乃是神圣之地,池昭仪一介女子怎能出现在这!”
由于户部尚在空缺,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接手户部的工作,所以今日只有五部尚书在场。
来了来了,找死的来了。
几乎都知道池夏能耐的众大臣皆是一脸怜悯又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看着头铁的御史。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不然臣就一柱子撞死在这!”
说完,张御史见君衍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咬咬牙,冲向旁边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他找的那根柱子恰好就是池夏靠着的。
君衍坐在上面冷眼旁观,只是在看见池夏的身影时,手指轻微动了动。
池夏缓缓打了个哈欠,刚抬眼就见一个炮弹一样的东西冲着她来。
她“嗖”的一下像弹簧一样弹开。
【想找死别往姐这啊!】
在张御史的头离柱子一厘时,他突然停下,紧闭着眼喊道:“你们不要拦着老夫,老夫要一头撞死在这。”
众朝臣:“”
君衍:“”
池夏:“”
投以钦佩的目光看向张御史的大臣们唰的一下眼睛暗了。
原以为张御史是个不畏权势,不惧生死的人,没想到也跟俗人一样,这么贪生怕死。
一旁站着的池夏也是一言难尽。
【不是,这人谁啊?戏还挺多的啊!】
张御史挣扎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身后,没有人拦着他。
他的脸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盘,又红又青又紫的,煞是好看。
张御史涨红着脸,正准备狠狠心往柱子上一撞,池夏的心声又来了。
【哦,是张御史啊!让姐翻翻都有哪些瓜嘶!他他他他】
池夏大喘气,听的人也跟着大喘气。
他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张御史一愣,那满是皱纹的眉心一皱。
【张御史他他他,他竟然没穿裤子!!啊!!!变态!!!】
池夏内心深处发出一道道尖锐的爆鸣声,差点没把能听见她心声的人送走。
哪怕是听惯了她咋咋呼呼的君衍,也是忍不住眉心微蹙,手撑着自己的额朝她看去。
而其他人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假装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不经意间揉了揉被吵的发疼的耳朵。
他们还在内心感叹:这池侍读,肺活量挺好的啊!
还有这张御史,平常没看出来,没想到私底下这么老不羞。
张御史:“”
不是,你有病吧?没事关注老夫穿没穿裤子干嘛?闲的慌?
老夫年纪大了,贪凉,还不许老夫不穿裤子?!
池夏默默地朝他又远了几米。
【关键是他不穿裤子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是真空上阵的啊!!一条裤子也没穿!!!】
“哔哔哔哔哔——”
听着这一连串的电报声,感觉骂的还挺脏的。
君衍揉了揉眉心,用眼神示意
变态!张御史竟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