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求知见赤鷩眼神闪烁不定,知凭此时的老树尚不足以威慑她,自己何不危言耸听一番,借势脱身,即使不能,也好打消她的异心,说道:“虫妖会追过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了,可是这样一路追一路逃,事态终会越演越烈,闹得天下皆知,两位跟着我说不定会有生命之危。我并非老祖,于两位也没有什么恩情,实不忍心拖累两位,不如自此分,各自去吧,省得为我卷入这场杀身之祸?”
赤鷩望着叶求知,心一阵冷笑,她好不容易得着了这样的一件稀世珍宝,怎会轻言放弃,不说危险尚还未到,就算刀悬于顶也要冒险一试,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和这猴子在,定要保你周全,打不过咱还躲不过吗!”
叶求知本也没指望凭一句话,就让他们放自己走,说道:“我倒不是顾虑我的安危,谅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可我在谁的上谁便是众矢之的,处在风口浪尖上,你们当真不惧吗?”
赤鷩心一凛,忖道:“我若撇下这猴子,这猴子定会与虫妖他们一起来追我,不如留他做个打,先躲过了这阵再说。”说道:“有什么可怕,咱们与他们又不照面,斗智不斗勇,他们人数占优又怎么样?有猴兄在此,他们总得顾虑一二。”最后一句似捧似讥,其实是素知石镜明的性子好强逞能,撺掇他作前头先锋。
石镜明果然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若是胆敢追来,杀他一两个也许就一哄而散,消停了。”
赤鷩嘴说不惧,毕竟还是深为担忧的,当下马不停蹄,向前飞驰。只是身负小山,不能太快,而且行踪太过明显,追敌不难后发先至,赶了上来,于是说道:“如带着老祖,早晚会被他们赶上,不如将他藏在某处,待风头过了我们再来寻他?”
石镜明说什么也不同意,赤鷩冷冷道:“你难道想带着老祖与我们一起冒险,万一他老人家遭遇什么不测,你可对得住他?你若实在不愿意离开他,不如就此与我们分道扬镳,也不用再来履险了?”
石镜明也知她说的是实情,虽不舍老树,但当时老树曾对他反复交待,万不可放了叶求知,只好照她的话办,将老树藏在一处深谷之,继续赶路。
可有老树在时,叶求知尚可藏身在小山,这一下没了掩护,他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更逃不过神目如电的大妖之眼了。
赤鷩本待将他藏在她的丰羽之下,她身体可大可小,小时如家雀,大时逾山,将小小的叶求知藏起来自不在话下。可孰不料她身体变大时,不光羽毛大如巨木,亦硬似戟剑,重逾千斤,叶求知藏在里面不戳死,也被压死了。
二妖茫然无计,赤鷩忽喷一口气裹住叶求知,一口将他吞入腹。石镜明大骇,暴怒道:“你干什么?”
赤鷩淡淡地道:“把他藏在我的肚里,就没人看到他了。”
石镜明怒道:“他弱得跟草似的,到了你肚子还能活吗?”
赤鷩斜睨石镜明,鄙夷道:“你的运气之法是学来玩的吗?”原来一路上赤鷩借口增强实力对付来敌,不断地催促叶求知教她化人之道,叶求知也以为然,便传了他们一些运气的法门。此时她一口气吐出,护住了叶求知,吞进她腹,倒也不虞有生命危险。
叶求知不料赤鷩得他传授,反第一个施在他的身上,只觉眼前一暗,进入了一个血红的世界里,耳听到隆隆轰鸣声不绝于耳,仿似有数千道瀑布同时在响,又有数万面大鼓齐擂一般,不禁骇然,心道:“这奔流之声想是那鸟妖的血液流淌,而擂鼓声则是她的心跳了。我要是没有她的真气相护,恐怕一进她的嘴里就化了。”暗自惊诧妖族的身体之强,当真是骇人之极。
叶求知被吞进了赤鷩腹内,犹如困在一座**囚笼里,外面的妖怪固然看不到他,他亦出不去,除非赤鷩再将他吐出来。要是在外面,虽然妖气严重,他多少还能吐纳一二,反正有水蓱吸滤,可到了这里,犹同与世隔绝一般,殊无半分天地之气可取,亦挡住了满天星辰。他坐困赤鷩的真气泡,不禁想道:“要是在这里待得久了,我只怕要当真妖化了。”暗盼赤鷩他们早日远离这是非之地,找个僻静的地方,放他出去,至于日后受赤鷩的勒迫,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他既不能行功,也无法宁神,只坐着胡思乱想,忆起在人间的一切,既感悲苦心酸,又觉意冷绝望
第一百一十九章 腹心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