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寒风便没命地吹。笔神阁 bishenge.com特别是这样的一个山冈,哪里有挡风的地方。好在,苏伟用木棍、玉米秸将窝棚围个严实,屋顶也是用一些木棍、玉米秸套牢些绳索结实耐用,他还按了一个门,是木板做成的,虽然不雅观,但也算能遮挡些寒风。可这没命吹的风,无不找个机会进来,进来后便歇斯底里地吹。白日里还好说,苏伟下井干活,不觉得寒冷。夜晚回家,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自从这煤矿姓了高姓,夜班值班的事情便不属于他了,是谁,当然都是高怀远安插的亲信了。“谁管他呢,有了盗贼将整个矿厂搬去也和我无关,我才巴不得落个清净呢!”苏伟将二叔苏华给的棉衣裹得严严实实,可嘴角无法合拢,牙齿打颤。入睡,那是很难的事情。索性,他去找些柴草、木棍点上一堆火取暖。他出去了,很快回来了。外面风大,即便点着,也不起多大作用。在窝棚吧,窝棚面积并不大,点燃一堆火还是要小心些,稍不留神,火窜到了屋顶整个窝棚便会化为灰烬。他在面前放置小堆柴火,用洋火点燃。火苗柔和地将苏伟的影子映在窝棚的墙壁上,歪歪斜斜,窝窝憋憋。火苗尽管小,似乎捧在手心里,但是对于苏伟来说便有了温暖,这温暖迅速传遍了全身,冻僵的手脚开始舒展开来,脸庞也透了红光。
“伟儿?”外面有人唤他。
“是二叔吗?”苏伟猜想是二叔苏华。
苏伟拧开了门上的铁丝,门开了。二叔苏华搓着双手,低着头,弯着腰进来了。他询问苏伟冷吗?苏伟直骂这鬼天气。苏伟再次将门板栓实,与二叔苏华对面盘腿坐着。二叔苏华见火小了一些,拿些木棒架起,火势又上来了。他从怀里竟然掏出了两个窝头。他问苏伟饿了吧。怎能不饿呢,苏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矿上发的窝头也只能够他塞牙缝的,肠胃的事情怎么也无法照顾。二叔苏华用一根小木棍插住窝头放在火上烤,“你婶子做的,玉米面参杂了些地瓜,有些黑不溜秋,但是味道确实还是不错,在火上一烤,焦酥通透。”随后,他将鼻子靠近窝头,微闭双眼,嘴角蹦出了两字,“真香。”
苏伟一蹙眉梢,他记得婶子的不好来,高耸的颧骨,薄薄的嘴唇,柳叶道岔眉,尖酸刻薄,就是一个害人精。又想起她与贾三涛在玉米地的事情,他不敢多想,丢人的事,丢的是二叔的人,也丢的是他苏伟的人。
“实际上你婶子是很好的人,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吧!”二叔苏华哀叹一声。
“二叔,现在矿上有些变化哩?”
“好小子,你也看出来了。”
“嗯,嗯,”
“任何事情都要思考一二,无论是工人、把头、还是矿长、高怀远,甚至是日本人,将他们琢磨透了,所做的一切便有了选择。”
“嗯,嗯”苏伟觉得二叔苏华说的话有道理,至于什么道理,他还真得搞不清楚。二叔苏华继续说,“最近不算太平,矿上经常有偷盗,他们说是附近村民所为,但是我估摸着不像,说不定有内奸。”苏伟吃在嘴角的窝头有些停顿,他疑惑道,“内奸,谁会是呢?”“这还用说,高家人呗!”“高家人?”“以后会有好看的了……”苏伟微蹙眉宇,道,“管他呢,只要和我无关就可。”二叔苏华点头。吃了一个窝头,苏伟身上便有了力量与热气,他舒活了一下身板,将身上的棉衣松了一下,露出了宽阔的胸膛。二叔苏华看到了,直夸耀,“伟儿,是练武的身板,有个好教头,绝不亚于景阳冈武松。快十四岁了,简直像个牛犊子,厚实、粗壮,有力道。”说得苏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色已晚,二叔苏华起身走了,苏伟送到门口,二叔苏华不让他出门,可是苏伟还是送出了门。远望着二叔苏华在黑夜的背影,苏伟想到了爹。他喃喃道,“二叔如果是我爹该有多好?”
“你唤他爹不就成了。”一声嘲笑加愚弄,苏伟气恼正要发火,转身见是方大叔。他惊喜不已,忘记了寒冷。可是他四处寻找白马,没有。平日里,方大叔来的时候都是“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先到,今日不同,无声无息。再看,方大叔装扮异样,头戴貂皮帽,身套黑裘大衣,脚蹬长筒靴,身板挺直,站着似松,俨然是军队上的长官做派。因为苏伟与苏童从小闲暇无事时,总会端坐在官道一侧的小路上,像看风景一样地望着来
第21章 苏伟的棉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