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司里眼睁睁瞧着时圆明吞下了阴阳蚀心丸。
只见香舌轻轻吐出,似南地的樱桃,小巧巧、红嫩嫩,直教人想伸长脖子、撅起嘴巴凑上去含一口。
又缓缓收回嘴中,似西域的葡萄,滑溜溜、圆润润,直教人想走过去,伸出手,摘下来。
心里当真是痒的不得了。
南秋赐却顾不得理会这些,眼一瞪,嘴要张,胳膊匆匆抬起来,忙要喊住她,心里念道:“别!别!”
嗓子里却好似卡了一万根鱼刺,半个字儿都发不出声来。
眼瞧着她将那蚀心丸咽下喉咙去,那一万根鱼刺这才倏地消失不见。
嗓子似灌了薄荷水一般清畅爽利。
一声“不要!”
饱含着惊慌、不甘、悔恨的情绪涌将出来,直教人听得心塞。
不二瞧在眼里、急在心里,气得要跺脚,直骂他:“你喊什么?上去抢啊!”
周遭众人却尽数瞧出这李寒的鬼把戏,个个不屑一顾。
蛮司里连连点头,心道:“这蚀心丸本该用来叫李寒出丑,倒勉强算是达成目的。”
“却是未曾想到,此举竟引出了时姑娘的巾帼风采,真是叫我越发的喜欢,实在难以自已。”
恨不得现下就对她用强了。
但权衡半响,又琢磨:“我若是只凭硬来硬去的手段得到她,岂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又能有什么意思?”
便冲时圆明道:“很好,很好!你有胆气,有魄力,将来为我角族有大用。”
便要放他二人离去。
河采薇道:“若他二人随便提来个人头充数怎办?”
满天双手合十:“多虑了,老衲自有办法鉴别。”
蛮司里笑道:“你二人可听清楚了,若要在这人头上作假,莫怪蛮某人心狠手辣了。”
如此,众人再无异议,便由二人离去,其余众人继续商议破阵之事。
待二人离远了,老鸨才道:“蛮大人,妾身只觉这二人靠不住,还是多留个心眼好。”
蛮司里却道:“无妨,此二人只做个备用,云隐宗内另有我的暗棋,那才是致命一招。”
老鸨笑道:“蛮大人深谋远虑,三年前那一手,计中计,连环套,实叫人防不胜防。”
蛮司里摆了摆手。
……
时、南二人顺着廊道到了老鸨房内,正瞧见钱串串推门走进屋里。
钱串串见了二人不免神情错愕,却顾不得理会蒙面的南秋赐,忙对时圆明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
时圆明早就晓得她与老鸨合起伙来要害自己,初时气愤不平,待后来却不大在意。
现下瞧她面诚心挚,便寻思:“老鸨要她害我,她虽是应承着,却未必真的对我存有坏心,更何况她还不住地劝我离去。”
“就算是她真的要来害我,那也多半是身不由己、屈从淫威,我还有什么好计较?”
又一想方才不知杀了几个角魔,待要给蛮司里察觉到,只怕再也走不了。
便笑道:“我这回真的要去了,还望姐姐保重身体。”
说罢一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钱串串想她此番离去后,自己未必再有命见她,登时心头一酸。
欲挽住她的手叮嘱一番,怎奈她目光之中明显多了几分疏远,语气也不再亲切。
只是忙忙地转身,匆匆地离去,几个眨眼间竟连背影也瞧不见了。
不知怎么的,钱串串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做一个洒脱不羁、自由自在的女子,是她终此生之所盼,魂牵梦绕之祈望。
但想来绝不可能实现了。
而远处那个已经消失在朦胧夜色中,再也看不见的身影,却好似带着自己的灵魂和无限的希望,一并向广袤无垠的天际飞驰而去了。
……
时、南二人离了福喜院。
南秋赐遁在前面,时圆明施展轻功跟在身后,一刻不停出了潭州城。
此刻正是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唯余二人踏空之声。
一尊明晃晃的月亮当空照着,洒下万里华光落在
第二百二十六章风声鹤唳草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