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闻言一愣,远远看了马五一眼,要说马五这小伙子长的那是没得挑,标准美男子一个,功夫听说也颇为高强,就是有点瘦,个子也不高,看起来有点而弱不经风的样子,可这也不是太大的缺点,从哪儿也看不出怪来呀?三耗子看牛二柱满脸疑惑,压低了声音道:“二哥,你不觉得马五这个人有点儿娘们儿吗,你看他那言谈做派,咋瞅都像个女的,我说二哥,他别是个兔子吧?”
所谓兔子,其实说白了就是男妓,这种陋习由来已久,明清两代最为兴盛,南方称之为像姑,北方称之为相公,大多由一些戏班子里的男旦充任。牛二柱不由一乐,,仔细一踅摸马五的做派,你别说,还真有点儿那个意思。不过牛二柱深知此人外表虽然柔弱,骨子里却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抛开他哥哥马四爷的势力不说,但就这位爷本身的手段,十个牛二柱捆起来也不是个儿,而且江湖传闻此人下手极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时身陷囹吾,还是不惹为妙。
牛二柱见马五越走越近,急忙止住三耗子,两人整理衣衫,换了一副笑脸,恭敬地和他打过招呼。马五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哼了一声,也不还礼,冷冷说道:“二位爷倒也欢实,牢房里也不忘给帮里找点儿事,只不过你们虽然折腾得凶,但咱们堂口儿最近也是多事之秋,码头上一场武斗丢尽了脸面,山东帮更是步步紧逼,马四爷分身乏术,只怕这次也顾不得搭救二位了!”
三耗子此时早没了笑闹的心情,听马五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监狱里的狱卒可是什么手段都会,要没了青帮撑腰,他和牛大少岂不成了待宰的牛羊?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脸面,三耗子涕泪横流,扯住马五的衣襟苦苦哀求,就差没给他跪下了。马五眉头一皱,似乎有于心不忍的意思,但略一迟疑,又挣脱了三耗子的纠缠,推说帮里事多,交代了些场面话,转身欲走。自打马五一来,牛二柱可是一句废话没说,不过大少的脑子可没闲着,他早听出马五话里有话,脑海里稍一回味,忽然灵机一动,心想这监狱可是不能在呆下去了,不用别的,刚才那俩看守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可马四爷又放话不管,估计今后也不会再露面,要想逃出生天,只怕还得靠这位马五爷。
也多亏牛二柱脑瓜子快,居然转眼有了主意,大少跨前一步,微一抱拳道:“马五爷留步,哥儿几个还有话说!”马五刚要迈步走人,闻言一怔,把头一扭,一言不发的看着牛二柱。牛二柱自知成败在此一举,故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双手抱肩,冷笑着道:“这些祸端都是我和三兄弟惹出来的不假,不过如今山东帮来势汹汹,堂子里恐怕一时还制不住他们,我和三兄弟虽然不争气,也有爱帮护帮之心,蹲大牢这几天也没闲着,早想出了铲除山东帮的主意,只不过人微言轻,不知道五爷能不能屈尊听上一听?”
马五半信半疑,不过也没走,倒是有点儿洗耳恭听的意思。牛二柱心里一喜,急忙压低声音,谎称自己和三耗子昨天跟床上那位攀谈,套出了他的实话,原来山东帮的李福在文斗之时用了邪法,才压了青帮一头,自己听了不忿,和那人殴打起来,不慎将他打死。马五听了半天,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看神情却有几分相信。大少暗道有门儿,又刻意渲染李福为人奸诈,夸大他的野心,说他这次主动挑衅就是想把城里的帮派赶尽杀绝,尤其是户大人多的青帮,将来好独霸天津卫的码头。末了还说自己和三耗子多了个心眼儿,已经设法问出了破解邪法的路数,只要马四爷能把两人捞出去就能压制山东帮,将他们一网打尽!这牛二柱拳脚功夫虽然一般,可嘴皮子却是着实厉害,不但说得活灵活现,而且有鼻子有眼儿,就连一边的三耗子都不由佩服起来,暗中挑起了拇指。
牛二柱天花乱坠,直说了个口干舌燥,可马五却把脸色变了几变,也不知心里作何打算。好容易把话说完,大少稍歇口气,暗中观察马五的表情。这马五倒也沉得住气,半响也不言语,只是最后哼了几哼,算是给了回音儿,牛二柱心里七上八下,仓促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这瞎话儿编的圆不圆满,马五听没听出什么来,要是现在漏了馅儿,不用别人,这家伙都饶不了自己。好在码头械斗那天,马五也在场,山东帮众人异于常人之状他也看在眼里,先入为主,一时也挑不出毛病来。马五为人倒也精细,当时没怎么表态,只说回去和马
十四、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