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述律平心里很明白,她这么做不过是垂死挣扎,无奈之举。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想要通过谈判与权谋来得到,难,难,难!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权谋都是泡影。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众人投鼠忌器,不肯将大辽打乱的心思。而她,同样也不愿。说到底,她不过是张了一张虎皮罢了。
耶律屋质呆了呆,问道:“太后,老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述律平嫣然一笑,道:“耶律屋质,你真不明白么?
论道理,当年的事,哀家承认是做错了。为了不将错误继续下去,哀家认为应该为我大辽在太祖所留血脉之中,推选出最贤明,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耶律屋质,难道你认为这样做不对么?”
太祖皇帝留下的血脉可不少,除了耶律洪古,耶律倍这一脉,便有长子耶律阮,次子耶律娄国,三子耶律稍,四子耶律隆先,五子耶律道隐。耶律德光这一脉,也有长子耶律璟,次子耶律罨撒葛,三子耶律天德,四子耶律敌烈及五子耶律必摄。耶律洪古这一脉,也有长子耶律喜隐,次子耶律宛。
他们都是太祖皇帝与哀家的子嗣,哀家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任耶律屋质老谋深算,奸狡如狐此刻一时也哑口无言,想不出合适的籍口来反驳。他很清楚,述律平这么说只是想要将水搅浑。
耶律德光与述律平有这么多子嗣,他们每一个身后又或多或少有支持他们的部族与大臣,谁又不希望自己所支持的皇家子嗣能当上大辽皇帝?之前没有跳出来,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夺得皇位,所以才会选择隐忍或者投靠。
现在不同了,现在述律平将这件事情挑明,将这么多子嗣扯入到皇位之争中来,又借耶律屋质之口堵住“谁实力强谁当皇帝”的说法。那么,各大势力必定都会跳出来,即便不能当上皇帝,也能讨要到更多的好处。
这样一来势必会分薄支持耶律阮的大臣,只要耶律阮真的顾忌将大辽打烂,不愿承担挑起战端之名,不敢使用武力,那么,述律平凭借着这几十年来的积威,未必就不能将耶律洪古推上皇位。
“这如何使得?不少皇子皇孙年纪尚幼,而且许多皇子皇孙未必有治理我大辽的才能。”北院大王耶律洼大声道。
“北院大王,你这话便不对。”述律平一字一顿道,“皇子皇孙年幼,这不是问题,不是还有哀家和列位忠于我大辽的大臣在吗?有没有治理天下的才能,不是说了就算的,做过才会知道,没有做过,又怎知谁才是真才实学,谁又是无道昏君?耶律阮,你说哀家的话是否有错。”
述律平这是在逼耶律阮做选择。如果耶律阮执意要依仗武力,不顾将大辽打烂的结果,自己当皇帝,那势必会成各大部族的敌人,他的力量会大大削弱。如果耶律阮同意了述律平的说法,那么莫说他可能当不上皇帝,即便他当上皇帝,手中的权力与实力也会被各部族分出一大块,他这个皇帝会当得非常不自在。
想了一下,耶律阮道:“先父乃是太祖立下的太子,而我是先父的长子,论理,皇位理应传我!”
述律平呵呵笑了两声,道:“谁说耶律倍是太子,皇位就该传给他的长子?我契丹有这个规矩么?如果是这样,耶律德光驾崩,那帝位是不是该传给他的长子耶律璟?
耶律阮,大家都说你贤明,怎么说出这等糊涂的话来?难道是汉人的书读多了,脑子也被读傻了么?
若是这样,将江山交到你的手上,哀家第一个不放心!”
“太皇太后,你这是强词夺理!”耶律阮忍无可忍,怒道。
“大胆,你是哀家的亲孙子,怎敢这般对哀家说话?哀家如何强词夺理了?”述律平柳眉倒竖,“你不是心慕汉家学说,汉家学说也说,百善孝为先,怎么,为了当上皇帝,你连孝也不顾了么?莫非你自恃手中有二十多万兵马,就不顾我大辽的存亡,子民的死活了么?
耶律阮,你倒说说,你这一路走来,杀了多少大辽子民,又有多少部族毁于你手?
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忤逆,大辽若落到你的手中,不知多少部族会被族灭,多少龙子龙孙会被你杀害。
你也想当我大辽的皇帝,哼哼,哀家情愿支持耶律天德做皇帝,也不
第五百九十九章 谁来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