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桃花源记》,将一世外桃源描绘得神乎其神,令世人悠然神往。陶渊明所记的桃花源,就在今常德桃源县。唐、五代时期,桃花源地域属武陵县一部分,在宋太祖乾德元年,有转运使张咏见桃花源风景秀丽、道观雄伟,遂建议设桃源县,由此县名沿用至今。叙里位于桃源县东南,此处背靠盘龙山,左倚披纱湖,更有沅水绕村而过,风景优美,名人辈出,乃是一处人杰地灵之所在。
此时夏花烂漫,村前村后栽种的桃树,已是硕果累累,粒粒红桃从虬枝绿叶中探出花脸,样子颇为喜庆。叙里栽种的桃树均是胭脂红,果肉紫红,肉质松脆,味美多汁,最是惹人馋涎。
因了许、赵两家联姻,村里张灯结彩,处处喜气洋洋。在村东头,临沅水有一处宅邸,门前遍栽柳树,两扇朱红大门边上,蹲着两尊虎纹的石墩,缠花的门楣上,砌了一道石质匾刻,上书“正气家风”四个大字,字体银钩铁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时门口麻石路面,聚了一些村里顽童,对着跪在地上的文放,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文放为庆贺许静岳、赵汝宁的婚事,与万友民、许静岚、林樱四人,急急忙忙从省城赶了回来,不料在家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任由祁掌柜拍门叫唤,文郁清却只吩咐家人闭门不纳。文放没法,只得跪在门口,请求父亲的原谅。
此时已近黄昏,一行人早起赶路,到了叙里已是饥肠辘辘。万友民眼见文父执拗,心里焦躁,却也不敢放肆,只是如颗陀螺一般,原地转个不停。
许静岚见万友民耐不住饿,于是跟祁掌柜招呼一声,先将万友民与林樱带去许家。
文放跪在地上,点头示意,向万、林二人致以抱歉。
文放穿越之前,因小时顽劣,没少被爷爷罚跪罚站,此时虽然跪的身子酸软,但心中并没有怨尤之情。他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抚养长大,对亲情团圆,感受极少,此刻穿越到民国,即将与那个不舍原则的文父相见,他心中既没有对文父大义灭亲的憎恨,也没有归家事亲的感慨,他对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心中情绪也就如古井一般,波澜不起。
他跪在门口,也是听了祁掌柜的建议。文父闭门不纳,自然是想杀一杀文放身上骄奢纨绔的气焰,可是此时的文放,早已不是彼时的文放了。
临到掌灯时分,晚风渐起,柳枝飘扬,从沅水河面携风而来的清爽之气,一扫午时的燠热,带来旷野处的稻花飘香,让人顿生恬静之意,神智为之清明不少。
文放挺直了身子,端端正正跪在地上。朱红大门依旧紧闭,祁掌柜随侍在侧,间或叹息一声。
这时只听脚步细碎,许静岚放心不下文放,安顿好万、林二人,用丝巾包了几块糕点,扎成个花儿形状,又返了回来。她见文放依旧跪在地上,微微一笑,举步上前,欲要拍门,转念想想,却又作罢,返身回来,与文放并肩跪在了一起。
祁掌柜从小看着静岚与文放长大,见二人情投意合,心中很是高兴。此刻见了静岚与文放同跪,那显然是把自己当做是文家人了,他心中感动,忙上前劝道:“二小姐,您身子金贵,可不能让您跪着,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准要怪我礼数不周了。”
静岚与文放双目注视,两人眼中满满的皆是快乐幸福。文放握着静岚滑嫩的小手,心中想着:有这等娇妻贤淑,纵是一辈子这样跪着,也知足惬意了。
他对祁掌柜道:“祁爷,您别操心了,我很快就要把静岚娶过门来,她现在陪我跪着,也是理所应当。您去灶房先吃点东西吧,您年老体弱,比不得我俩年轻,可不能受饥挨饿。”
祁掌柜听了大是感动:少爷自打高烧以后,对下人是越来越客气厚道了,自己在文家三十年,感受最深。他抹着眼泪,经不住文放再三催促,只得絮絮叨叨地折回后门,寻摸口吃的去了。
两人静静地跪着,一时无话。静岚歪头一看,见文放嘴角含笑,一脸憧憬模样,于是轻笑道:“勉之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文放嘴角带笑,扭头过来,见静岚梳着麻花辫儿,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孔,在夜色掩映下格外魅惑迷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湛湛生辉,他情不自禁地伸头过去,在那张甜美温润的樱唇上深深吻了一下,柔声道:“勉之哥哥在想着,
第41章回归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