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许琛，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只想...拿起来瞧瞧...”
她的话音未落，手已迅速松开，土豆随之滚落在地，还在地面上轻轻弹跳了几下。
许琛却并未松开她的手，依旧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老妇人，“只拿了一个吗？”
老妇人心中一紧，眼神闪烁不定地飘向别处，却嘴硬地说，“是...是的，就这一个...”
许琛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那你袖子里藏的又是什么？”
老妇人急忙将藏着土豆的袖子紧紧抱在胸前，口中还在坚持，“没有！没有！我袖子里什么都没有！”
尽管已经被抓了个现行，她却仍旧顽固地否认，这更加激怒了许琛。
“将军早已明令，任何胆敢盗取种子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你这是完全无视将军的告诫！”
他边说边紧紧握住老妇人的另一只手，从她袖子里掏出了另外两个土豆。
“还敢说没有，这又是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老妇人被揭穿，无法再辩解。
周围的人们听闻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许多人惊讶地看着老妇人，对她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
面对众多目光的注视，老妇人心中愈发慌乱，终于不再嘴硬，急切地开始为自己辩解。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我并非贪图口腹之欲，我真的没有想要偷吃啊！”
“你既然无意行窃之念，那为何又要擅自取走？”
“我……”
望着她吞吐其词，许琛的面色愈发寒冰，声色俱厉地呵斥，“快说！”
“我就是心存侥幸，以为众多之中，缺失几粒并无大碍！这些种子乃是菩萨恩赐，若将其带至他州销售，寥寥数人便能换取大量银两。反正数量如此庞大，取走三粒又有何妨？”
许琛的脸色本已阴沉，听闻此言更是乌云密布。
“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以为你拿几粒无伤大雅，旁人若也如此想法呢？
潞安城人口多达四万，若人人都有此念，那又有多少种子可供分配？
你只图眼前银两，可曾思及播种之艰辛？即便你换得数十两银子，又能购得多少粮食？仅供一家食用几许时日？
这些种子播撒入土，只需两三个月，便能亩产千斤，届时你又能分得几何？又能赚取多少银两？这笔账你可曾算过？”
老妇人此前从未深思熟虑，只是简单地想偷取几粒以换取银两。
如今听到许琛这一席话，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连忙双膝跪地，砰砰磕头，诚恳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啊！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萌生此念。
我已知错，今后绝不再犯，恳请大人赐予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琛目光复杂，却并未立刻应允，只是缓缓道，“此事我无法擅作主张，只能如实禀报将军。至于将军将如何裁夺，你且耐心等待。”
老妇人听闻此言，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颓然倒地，面色苍白，神情哀伤至极。
许琛低头注视着那位泪流满面、伏地不起的老妇人，语气冷峻地说道，“我这就向将军请示，看看将军如何定夺。”
老妇人抬起头，满脸不解地望着许琛。
将军并不在此，许琛如何向将军请示？
不仅是她，现场的其他人心中也充满疑惑。
正当众人心中充满困惑之际，许琛取出了一部小巧的对讲机，简要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周围的百姓目睹这一幕，面上依旧带着浓厚的迷茫。
对着那部乌黑的机器说话，将军就能听到吗？
第177章 逃不过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