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盘坐静室,意动处凝金化玉决浮于识海之中,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以火炼器,正合凝金化玉决,以金入体,可成金刚之体。不过先前所用之火乃是地肺之火,非自身之火,此刻赵毅心火有成,看到地上散落的点点炎金,终于按捺不住。运转万火归心法,食指指尖出现一缕幽明金焰,一块如婴儿拳头大小的炎金正飘于火心,悠悠浮动。过了大半个时程,这块炎金才初见润泽,该是有融化之象,赵毅的灵力,也已近枯竭,左手飞快的摄入聚气丹,放于口中,迅速炼化。如此往复,赵毅炼化第三颗聚气丹时,那块炎金,已是糟粕尽去,只剩一缕赤烟,飞绕指尖灵火之上。赵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以灵火将这些炎金,慢慢导入金脉之中,以灵火锤炼,直至炎金消散于右臂骨骼筋络之中。赵毅细细忖度:如此前前后后,只怕耗费了近四个时辰,五颗聚气丹,而手臂之上,却无明显感觉。他低叹一声:若欲炼成这凝金化玉决,需要的不止是默默的修炼,更多的是灵丹、灵石,不过这也足以证明此决绝非等闲,自己能得如此机缘,安敢不珍之惜之?
土宗器道堂,巍然堂皇,一如昨日。
堂上前辈,亦是容光鲜艳、金衣耀然,而堂下五人,却是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各人眼前的熠熠生辉的炎金球,更是映得几人狼狈之态纤毫毕现。
海长老脸上冷云消散,目光划过赵毅眼前明显体积更大、光芒更盛的炎金球,更是隐见丝丝笑容。
海长老眼光分别在张合、林夕月等四人身上作短暂停留,尔后缓缓道:“此行圆满。无论尔等想要什么,本座都会酌情以待。”而似乎独独落下了赵毅。
话音才落,林夕月踏前一步,躬身道:“弟子想向前辈求取一枚筑基丹。”未待其他人有何表示,海长老长身而起,步下长阶,缓缓言道:“以尔等之资质、毅力,来日得到筑基丹的机会多矣,本座便赐尔等数万灵石,让尔等化气期内修炼无忧。”张合、林夕月等人,不过是不入道门的小辈,安敢不从,那几人从侍女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储物袋时,赵毅细细想来,海长老所言甚然,自己不过区区化气三层,来日大有机会得到筑基丹,而且目下最要紧之事莫过于提升修为,有这数万灵石,加上宗门所赐,的确是化气期内修炼无忧啊,然而遗憾的是,侍女盘中有且只有四个储物袋。
张合、林夕月等与赵毅交换一个眼神,徐徐而去。海长老更随手挥去侍女,方才道:“赵毅,你想要那数万灵石?”
“全凭前辈做主。”赵毅急急答道。
海长老顿时有些不知言行的无奈,小小的冷场一下后,他走下高阶,直视赵毅,漫漫道来:“有此数万灵石,的确可以安稳一时,那么道基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宝丹、化婴、入神,甚至是长生大道?”
赵毅愕然以对。
久久沉默,他不由深思,自己一眼看穿数万灵石之优,却不能想到林夕月挺身而出,求取筑基丹是否另有他意。自己是真想早日筑基,回家探母,或根本是在那威远侯府弹丸之地背负了不愈之伤痛,以致于早已失却了勇猛精进之心,只求一味的躲于角落、苟且一时。
海长老见眼前这少年,时而迷茫、时而冷峻的神态,知道他是道心交锋,是庸庸碌碌一生,还是轰轰烈烈一世,片刻之后,当有定论。
想自己当初,栖身这西原大陆第一器道宗派天一门,因孤身修行,资质平平,更无家世背景可依靠,欲求筑基,犹不能也,一味只求筑基,险些误了大道,今见这颇有器道天赋的少年,陷于自己当年的危境,心生怜惜,这才出言指点。
约莫盏茶的功夫。赵毅方才对海长老缓缓躬身拜道:“弟子拜谢海长老,何去何从,全凭前辈做主。”所谓‘全凭前辈做主’之语,虽话同前言,然而意韵早已天差地别。
海长老竟仰天长笑道:“今日起,你就在器道堂住下,筑基之后,本座收你做记名弟子,这是本座炼器心得。”
赵毅手中多了一片玉简,艳艳如火,涌涌如潮,正如赵毅不静的心澜,抬头目视海长老,恭敬言道:“此物何物,弟子何德何能安敢居之?”
自古武力不屈男儿之志。
海长老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本座别无他意,是想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器道,我青龙一脉,精于争战,不擅丹
第十一章初拭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