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笑没说话。
李闲心中早已有数,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因字,古文字形像人在车席子上,大师为僧,僧坐席上者,佛祖、观音、诸天罗汉,俱是得道神佛,所以我断定大师应该是位得道高僧,必定精谙佛理,这点将因字再拆开也可印证,口中为大,大为一人,此为口中一人,这一人必然指的便是佛祖,大师深谙佛理,讲经说法,所说的无非都是佛祖留下的无上法门,所以,大师绝非普通僧人,必是这宝林寺的高僧大德,没错吧?”
“阿弥陀佛,”老僧喧声佛号,望向李闲的混浊眸子闪过慑人的光芒,一闪即逝,微笑道:“早听说相命测字一道有着非凡之处,今日贫僧当真见识了,只是施主此等才智做个算命先生不觉太可惜了吗?”
李闲捋捋胡须,淡定的道:“混口饭吃而已,没什么委屈不委屈,想来大师也不会让在下空手而归的。”
平儿在一旁听了不禁侧目,心说自家少爷口才端是了得,硬把要钱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老僧闻言笑笑,丝毫不以为忤,侧过身冲那住持模样的大和尚道:“法海,回头取一贯钱给这位施主,算作为师测字的费用。”
大和尚躬身行礼,“是,师傅。”
他这一回话李闲和平儿倒没什么,那中年人却失声惊呼道:“您就是慧能大师,愚顽匹夫吕膺见过大师。”中年人竟是冲那老和尚纳头就要拜倒。
李闲听到慧能二字也是浑身一震,这位不就是日后闻名天下的禅宗六祖慧能吗,风动还是幡动的故事可是在后世的哲学课本里写的明明白白,没想到一代禅宗祖师竟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形容枯槁的老僧人。
“在下也见过大师。”出于对一代宗师的敬仰,李闲也起身冲慧能施礼。
慧能这时方现出高僧风范,合十肃声道:“两位施主着相了,我禅宗精义乃是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两位心中有佛,又何必执着于外相的礼数呢?”
李闲一听当即停下动作,笑道:“大师既如此说,在下便失礼了。”他本来就不信佛,只是出于礼貌才对这位名垂千古的高僧表示尊敬,既然对方认为没必要,他自然也就不做这无谓的事情,其实对他来说,慧能也好,达摩也罢,不过都是历史上的高僧而已,要说他们真有什么无上法力和神通他是不信的。当然,他也不会像史学大师范文澜那般将佛教直斥为祸害,那又有些过于偏激了,宗教是用来教化人心还是愚惑众生,归根究底不是宗教的问题,而是上层建筑的问题,这点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那吕膺的表现却让他见识到了这时代百姓对宗教的狂热,就见吕膺恭恭敬敬的跪倒,双手合十分开,掌心朝上捧起,就像对着寺庙里的佛祖法身一样虔诚的对着慧能叩头行礼,连叩三个这才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师,愚顽匹夫有一事想向大师卜问祸福,还望大师指点。”说着又是无比虔诚的一个响头,磕的身下石板砰砰作响。
“阿弥陀佛,”慧能肃然道:“祸福吉凶俱由心生,施主问贫僧不过是问道于盲,不过有缘之人就在眼前,施主大可向这位施主问卜一二,必会有所明悟的,阿弥陀佛。”说完慧能转头冲李闲道:“这位施主,今日因得来日果,贫僧与施主有缘,日后自会相见,暂送施主四句话,望施主谨记。”
李闲虽然不以为然,还是笑道:“请大师赐教。”
慧能合十,那一瞬间眼中放射出无比深邃广博的智慧之光,看着李闲道:“不知为知,不惑为惑,不生为生,不变为变。望施主谨记。”说罢这位禅宗高僧便又恢复成枯槁老僧的衰朽样子,转身往寺门方向走去。
李闲愣在原处,咀嚼着慧能所说的四句话,心头一片震惊。单是不生为生这一句就让他心生敬畏,巧合也好故作高深也罢,就冲这四个字,他知道慧能确是有着神通的高僧。当下收起心头所有怀疑,冲慧能的背影恭声道:“来日有缘,还望大师详加指点。”
“阿弥陀佛。”慧能留下一声佛号,消失在宝林寺中。
那法海也冲吕膺道:“吕施主,贫僧就送到这里了,施主保重。”说罢冲那昆仑奴还有李闲、平儿分别点头,一视同仁的施过礼,返身进寺去了。
顷刻间宝林寺大门关上,寺外冷冷清清,一阵风刮过,满天落叶中,只有
第三十章 测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