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烟是午夜时分到了逸尘的寝殿的。她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还拿着一盒桂花糕。然后从这个墙跳上那个墙,再然后很是悠闲自在的就停在了逸尘寝殿的屋顶上。
蒋含烟也没考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轻车熟路,她单腿翘起,一个胳膊搭在脑后,一手拿着酒坛喝两口,顺着脖颈流下的花酿就那么滴落在瓦片上,然后顺着向下,散发着香气。
逸尘正在睡梦中,却几年都没有睡熟过了,每次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个白衣劲装的女子,那个女子满身是血,笑着对自己说,“逸尘,你怎么能那么狠?”
当屋顶开始漏出水来,滴在桌上的那一刻,逸尘猛然惊醒,一下坐直了身子,通过蛊虫敏感的嗅觉,感觉到了那花酿的气息。
他看着房顶位置,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谁那么大胆竟然闯进这里来,他闻着那酒气,突然想起太久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喝酒了,明日就成了僧人,今夜有人送酒来,为何不喝?
逸尘从床上下来,只披了件外衣。
明月如白色的层层纱帐笼罩下来,清爽的风从远处慢悠悠飘过,一切安静又美好。
逸尘刚飞到屋顶的时候就呆住了,他心脏跳动的太快,血气上涌,以至于刚刚被压制的不那么痛的眉心位置隐隐作痛起来。
蒋含烟挑了挑眉,伸出一只胳膊把头抬的高一些,看着这印象中的小受男变的沧桑的脸,还有他西子捧心一般的表情,内心升起一股调戏一下这男人的欲望。
“喂!看到我你就要哭,我长得这么凶神恶煞吗?”蒋含烟坐起来,一手抱着酒坛,眼神明亮,熠熠生辉。
逸尘不敢直视她。内心痛苦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欣喜这个女人如同洗尽纤尘,清新如刚刚相见时候的样子。
蒋含烟上下打量逸尘两眼,觉得这位一脸痴呆样的看着自己实在是好笑,不禁哈哈一笑,豪迈无双,“我听说你明天竟然就要去做那鼓噪乏味的和尚了,看你相貌堂堂的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是不是因为受了情伤?”
逸尘慢慢走到蒋含烟身边坐下,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被蒋含烟捕捉到,“算是吧!是我对不起一个人,所以想寻找内心的安慰罢了。”
“那为何是想做和尚?要知道光秃秃的脑袋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啊!”蒋含烟吐槽道,同时将手中酒坛递给逸尘,“来!边喝边聊!”
“我只记得她有一次喝醉了酒,对我说了一段话,”逸尘脖子后仰,喝下两口花酒,“我愿化身石板,受五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你从桥上走过。”
蒋含烟跟着默默念了一遍,嗞嗞两声,心道这话我听过的,只感觉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如今听这小受讲出来,怎么就那么——舒坦呢?
“她说,逸尘,一看看这诗,说的那么酸溜溜的,可就是那么真实,”逸尘侧着头,看着蒋含烟侧脸,“这世界上最深情竟然是最不应该生情的那群人。”
逸尘看着蒋含烟睁大眼睛转过头来,眼睛略有湿润,声音是他想象不到的温柔,“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负了她,就逼我去做和尚,能记得她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爱过的人;更盼望我这个无情之人能够生情,爱而不得,活活让我忍受一切过往之苦。”
“好狠!”蒋含烟夺过酒坛,嘴角上扬,“我喜欢!”
蒋含烟猛灌两口酒,内心略有酸涩,没想到这自己曾经有动春心的男子,竟然在这两年时间内生生爱了一场,看这样子还爱的刻苦铭心的,“唉,那你是辜负了她?”
逸尘握了握拳,缓缓闭上眼睛,低沉一声,“嗯。”
“那你和我讲讲,你怎么辜负她的?也许她移情别恋了,是你爱的太深才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呢?”蒋含烟拿着桂花糕咬了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月亮。
“我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没有站出来,”逸尘也同样看着月亮,心中又痛,却又安心,“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伤口添在她的身上,她却始终选择相信我。”
蒋含烟点点头,心中确信这个小受果然曾经很渣过。
“我在她离去之后没有去找寻她。”逸尘手摩挲着酒坛边沿,“我在她回来时候明知道她步步危机却没去保护她。”
蒋含烟肯定的点点头,得出一个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