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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访点点头又摇摇头，唐凝的这番话虽然说的都是实情，却并没有真正开解了他的内心纠结，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比刚才要舒缓了很多，毕竟有一个人能在你的身旁无条件的支持你，再深刻的苦，也会冲淡很多。这两年来，唐凝在他身边的给与他的支持，比任何人都只多不少。
“你说的这些我其实也明白，不过你也是知道的，对于这种贿赂、打通关节之类的事情，我以前都从来没有抗拒过，从我们的三位隐形老板开始，我从楚哥那里学会了这是现实中一种必要的生存手段，也慢慢的适应了这些东西，到后来另舞台的时期，如果离开这些，我们连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不要说什么发展了，回归影视圈就更是天方夜谭！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对张琰的行贿，虽然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但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却是在损害另外的一些人，不管那些人究jìng 是叫做对shǒu 还是敌人，但这么做，让我感觉到……”
说到这里何访顿了一顿，像是在搜索着更合适的形容词，终于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害怕！”
唐凝默然了，何访口中的害怕，她明白是那意味着什么，那是对自己是不是能控制住欲望和野心，能最终接受和习惯为此而付出的代价的担心，对一种在道德家看来叫做的堕落的担心。她的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组织着所有的已知词汇。
“……可是我觉得，访哥你并没有做错，任谁处在这个位置上，都会选zé 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除非他想让所有追随着他，并且始zhōng 和他站在同一个希望之下的人失望！访哥你绝不是那样的人，至于说这么做是不是光彩，是不是应该，我不敢说，也没有那个资格评论。但我知道，当一个人看事情的立场不同，高度不同，眼界不同，他对于同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就完全不同，同样的，评判一件事情是非曲直的基本标准也就不同。”
也许是太了解的缘故，唐凝并没有尝试着再去用软言细语似的温情攻势来化解，而且，那似乎也不是她的立场应该做的事情，她试着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解除何方的心结。
“自从我回国到现在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这些日子里我也改biàn 了很多，我发觉到这里确实有着一块可以让人发挥所长尽情施展的空间，但要想要入门却需要你去适应和改biàn ，而不是试图改biàn 或让他来适应你的本心。这片土地，实在是太大了，也实在是太古老了，我没有这种能力，更没有这种力气，所以我就在不断的适应，变化，大多数人也和我一样，就连访哥你也是，最起码现在还是！可我始zhōng 还是我，我还是可以在这里找到只属于我的空间，而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尽管他会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但是，有理想的人在保留下自己空间的同时也必须适应一个更大的，但规则却是由所有人、甚至是整个历史、文化、民族一切一切共同掌握的空间，而访哥你就注定要站在那个共同的舞台上。所以，今天的这一切，对于你只不过是一个必须经lì 的过程，而你今天的痛苦，也只是一个暂shí 的体验。”
唐凝的情绪不觉随着口中长篇大论般的话语，变得越来越激动，白皙的面色也渐jiàn 显出红润的颜色，只是这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已经深陷在了自己为何访勾画出的蓝图中。
至于何访同样也没有注yì 到唐凝表情的变化，尽管他的面孔还是朝向正滔滔不绝的唐凝，却同样也被唐凝的话所牵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长于冷静分析，用事实说话的唐凝，竟然也可以变得这么感性，这一刻，与其说他是被唐凝话中的道理所打动，倒不如说被面前这个充满了激情的女孩子所迷倒。
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的是寻找什么，此时已经显得不在那么重要了，或许心中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什么切中内心的语句所解开，或许那本来就是属于自己一时没有转过弯而硬套上去的枷锁，早就被这些洋溢着的情绪所松动、脱落，反正仍jiù 保持着话题开始时那个凝视姿势的何访，现在早已没有再感觉到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难受滋味。
女人是男人的解药？或者朋友是朋友的良方？
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别人去回
24、倾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