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脚步声消失了,小五才爬了出来,但是手指触碰到孟老八的鼻翼,呼吸已经完全停止了。
擦了擦眼,眯起来好疼:“爷爷……”
&五……”忽然,她的呼唤有了应答。
小五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到刚刚已经“死去”的爷爷这会儿慢慢悠悠清醒了过来。
她大喜过望:“爷爷?爷爷!”
&孩子……别叫嚷……听爷爷说。”孟老八咳嗽了数声,面如死灰,却倔强不咽下最后一口气:“这骨灰盒,你,你保管着……去上海济源斋古玩楼找一个叫做沈遇安的鉴定师……把,把骨灰盒给他……告诉他这里头是咱们师父陈归宁的遗骸……”
她点了点头,却是愣愣问道:“那爷爷你呢?”
孟老八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记着,告诉沈遇安……师父当年不是死于火灾,是那个叛徒张云坤杀死了师父……我,我亲眼看到张云坤满手是血,师父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大师兄陆修远去追这个畜生,后来也一去不复还。没,没想到这个张云坤,他根本不是个人。他是个鬼。现在借尸还魂了,成了南京的古董商秦禾。”
临近死亡了,孟老八的头脑却格外的冷静从容。
小五重重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太明白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你告诉他:这把阴阳尺有问题……师父的死,或许跟这玩意有关系。明白了没有?”
&白了。”她重重点了点头。
&五……厨,厨房的镜子后有五千块钱,你就带着骨灰盒跟阴阳尺走,别跟老二,老三他们说这事。也千万不要把阴阳尺拿出来。”
&爷爷我都记住了。”
&孩子……爷爷不行了,替爷爷……照顾好老大,不要,不要再做古董高仿……”说完了这一段话,孟老八苍老的手垂了下来,真正咽了气。他年轻的时候干过盗墓勾当,懂得龟息功。刚才,他屏息骗过了秦禾,现在交代完了后事才撒手人寰。
&爷?爷爷!”
这一回,孟老八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大滴大滴滑落下来。
出门通知老四他们的时候,小五看到那个叫做秦禾的男子还在。从相貌上看,这个秦禾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人高马大,英姿飒爽,穿着笔直的西装,衣冠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老二,老三两个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秦老板”。
尤其是三哥,一个劲的献殷勤:“秦老板,您在南京的店铺里还需要人手吗?”
不用多看,她就知道二姐和三哥肯定是要另攀高枝了。
告诉了四姐爷爷故去的消息,老大还傻乎乎地问道:“啊?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
四姐已经落下几滴眼泪:“老大,就是……以后咱们都见不到爷爷了。”
是啊,以后都见不到爷爷了。
孟老八的丧事办的很朴素,灵堂设了三日,只有周围一圈的邻里过来上了香。三日后,城外一抔黄土,就埋下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老二,老三那日投靠那个秦禾秦老板,捞到了去南京打工的工作。他们两个打算把家中值钱的全部变卖了。只把爷爷生前写的那些高仿的笔录和鉴定的书籍全部带走。和老四商量分家的时候,三个人就发生了冲突。
&姐,爷爷可没有说这个家是你的,你凭什么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
&四,你识相点也跟我们到南京去投靠秦老板。人家秦老板可是大老板,南京,上海十几家铺子都是他的。现在爷爷走了,就靠你跟大哥那个傻瓜支撑这里,以后吃西北风啊?”
三哥更是阴阳怪气:“对啊老四,你又不是某人,被打了一顿就傍上了大款。”
小五站在一边听哥哥姐姐吵架,这会儿老三又把矛头指向了她。连带着老四眼神都变了。
只有小脑萎缩的大哥还在傻乎乎地望着他们,一脸无辜。
她心里想着别的事:爷爷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再做古董高仿!而这些孤儿们,还想把爷爷抄录的那些典藏书籍,那些制假的工具全部瓜分了。如果坐视不管,那么,这些孤儿以后学会了手艺还会去祸害古董市场。
可是现在开口说话什么用都没有,这些白眼狼崽子们
8.008 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