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宁这么问,郑夫人还果然不大好回答。毕竟唐惠的事,若不是连着唐芷的话还好,唐芷刚被承天帝赐婚。虽然唐祭酒也好,郑夫人也罢,对于唐芷嫁楚王世子头疼,但若唐芷的事情市出来,唐芷和赵珉的婚事黄了,唐芷以后难以议婚都不提,只怕唐祭酒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
郑夫人只得含糊道:“在后面陪衡丫头呢。”
就见赵宁似笑非笑地道:“哦,衡丫头是谁?可是嫁给张小吏的那个?我听说唐祭酒两个女儿,除了唐芷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嫁给个小吏,唐祭酒果然不亏是文人领袖,儿媳妇个个出身书香,这女儿也不高攀,果然胸襟可嘉。”
郑夫人面上一僵,勉强笑道:“公主可真爱开玩笑,有话进去说。现在秋天,站这儿风口上怪冷的。咱们将女眷安排在了后面暖坞里。正对着坡上的菊花,非常好看呢。而且来了好些个女眷,公主、郡主、王妃什么的,都在哪儿呢。”
赵宁冷笑着转身进到菊园的院子里。阮媛、陈玉和吕倩紧跟着赵宁。郑夫人带着她那五个儿媳妇,也跟在阮媛几个后面,一众人浩浩荡荡往暖坞走。
菊园里的亭台楼阁都是点缀在一片一片各色的菊花之中,浸漫整个菊园的菊花,什么颜色都有,连成一片花海,人倒像是进入到了七彩的锦缎铺就的地面上,蜿蜒的路径掩蔽在菊花之中,若是不注意,还以为人在菊花之中行走。若是选个高处,放眼望去,人花相映,漂亮极了。
阮媛上辈子可没机会来这里,倒是也听人说过这菊园,如何出众,那时她一心扑在楼石身上,哪还那闲情逸致研究这些个东西?听人说过之后,转身也就撂下了。
虽然阮媛和赵宁对唐芷都不喜欢,因为嫉妒也罢,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就唐祭酒这份才情,你却不得不服气。京城里比唐祭酒有钱的人、或者说官大的人,大有人在。远的不说,定国公府,就处处透着一股子的铜臭味。
赵宁阮媛几个被引到暖坞,里面果然不少妇人。却不个个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其中也有一些个比如说文章做得好的,名誉天下的清贫文士之家眷,还有几个老翰林的妻女。
难为京城之人,都以能参加唐祭酒的菊宴为荣,并不是可京城里的富人圈子请。好多个声闻不好的,什么亲王、郡王,都没在这次的邀请之列。
就是承天帝的儿子,唐祭酒便就没请七皇子郑王,大概是嫌郑王的所做所为,不入儒家风范。不过,话说回来,就是唐祭酒请了,人郑王也不见得乐意来。郑王可为性情中人,与唐祭酒却是出了名的两不对付。
郑王连他爹承天帝都不惯着,按着郑王的话说,小小的一个祭酒,别人尊他为文坛领袖,要我看,不过一沽名钓誉的禄蠹而已。郑王当着唐祭酒的面,就这么称呼他,而且还是在畴人广聚之下。唐祭酒当时的脸色,据说比菊园中的花海还好看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唐祭酒自那以后,办菊园会,就再没给郑王发个帖子。不过,郑王更狠,他竟然将唐祭酒之前发给他的请柬,装裱了,拿到书市上,让店家挂在最明显的地方,却不让卖。
书市什么地方?那是文人聚集,流动最广的,郑王将表柬挂哪儿,不等于明着打唐祭酒的脸?可人家是皇子,要是其他皇子,唐祭酒告到承天帝哪儿或许好使。可郑王就不行。无欲则刚,郑王什么也不求,又不造反,承天帝再怎么的,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杀儿子。
所以,唐祭酒只得转面发动一帮子文人,写文章攻击郑王。当然,明面上是文人自发的,看见自家老师、或敬仰的人,竟被郑王仗着身份欺压,仗义出手。
一时间各种关于郑王欺凌唐祭酒的文章满天飞。一时之间,郑王名声大跌。当然,郑王因为到那妻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名声了。郑王也不在乎。可以说,当时明面上看,好像唐祭酒大获全胜。唐祭酒里子面子全都赢了。
可是很快,唐祭酒便吃到了苦头。郑王本就声闻不好,而且他又不是个爱惜自己声名的人。所以,每当郑王瞧着一遍文章,说他如何欺凌唐祭酒,郑王都要亲自实施一回。唐祭酒怎么办?人家是个王爷,所以只得去找承天帝哭诉。
承天帝一听,大怒,将郑王喊进宫,刚要训斥,还没等话出口。郑王就已经将文章递给承天帝,并振振有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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