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人立的四位元婴修士,便是一片虚空。
奇怪的是,脚下明明没有任何东西,踩着却能觉得,一切是实的,分明有什么看不见的介质垫在脚底。
程无趋摇了摇头,“还需再走一段,且随我来。”
脚尖当先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大鹏展翅一般往前飞去,刘振随后,傅灵佩看了丁一一眼,左手却被执着两人一同跟了上去。
一片黑暗里,唯有四人细微的呼吸声,连一丝风都没有。
~
浮岛上空。
云秋霜看着眼下白雾笼罩的小浮岛,问道:“你确定程无趋在这儿?”
“是,仙子。”一黑衣男子半截身子在半空一隐而没,神识看去,竟是空空如也,只听得声音在响:
“听从仙子吩咐,隐某跟了程无趋许久,今日发觉他行动鬼祟,早早便在此处等候,行事极其小心。后来又有两位元婴修士到来,隐某怕被发觉,便退出了一里。”
云秋霜向身旁虚空处看去,眼神柔和,“辛苦你了。”
隐伊心中翻滚,按下几乎到喉头的爱慕之心,沉了沉声:“为仙子,隐某乐意之至,谈不上辛苦。”
云秋霜笑了笑,也未接话,只向下看去,浮岛上已是毫无人迹,程无趋那一众人皆消失了影踪。看起来——像是去了一处异空间。
想到探听来的消息,云秋霜眼沉了沉:
“后来的两位元婴修士,可是一清秀女子和粗犷大汉?”
“非也,是一名老道士和青年美妇,看起来……倒是一对儿。”隐伊砸了砸嘴,羡慕起那老道士的好运道。
“如此。”
云秋霜吹了吹指尖,将吹乱的发丝勾到了耳后,心中思量了起来。
要论程无趋这人,她还有些了解,作为程家如今最受看中的新一代接班之人,心计手段样样不缺,义气嘛,有是有,不算太多,绝不会无的放矢,但此次接二连三地为丁一和傅灵佩解围出头,没有好处,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她派人跟着程无趋,这不,就有结果了?
“陆道友,隐道友,此行还需两位相助,秋霜感激之至。”
看着眼下的浮岛,云秋霜蓦地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傅静疏,你怕是……想不到吧。
傅灵佩此时正看着眼前巍峨的殿门震撼不已。
她本以为能称得上“遗府”,又被上古大能的空间折叠术隐藏起来,距今年月已久,想来该是荒凉破败的,此时一见,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光一座殿门,便有九百九十九条雕刻精细的金色盘龙浮游其上,大门拔地而起,几有参天之势,一眼看不到边,极之震撼。
整座大殿被大阵保存完好,金碧辉煌,穷奢以及。整个法阵取大地五行之力,生生不息,时隔万年之久,却仍完好地运行。这等天然法阵,不是阵法宗师,还真破不了。
——也难怪,程无趋如此紧张。
有这样一座保存完好的遗府,便是只取一二,那也该受用不尽了。
“凌渊真君,这阵法,你可有破解之法?”
刘振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跟看财神爷似的,丁一冷不丁浑身出了层鸡皮疙瘩,他翘了翘山羊胡,在手臂上捏了一把,猥琐地抖了抖:
“嘿,你们可别这样看我,寒碜。”
傅灵佩莞尔一笑,还真拿这人没办法,任是多严肃的事,到他手中,便严肃不起来。
“两位莫担心,且看着吧。”
“不论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况且,”她看向程无趋,见他一脸平静,便知这人能当上程氏少团长,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程无趋摇了摇玉扇,笑而不语。刘振的黑豆眼转了转,立时盖住了丁一这老扮相的猥琐之气,“是极是极,两位既是无趋推崇之人,自然是有极大本事的。”
傅灵佩瞥了他一眼,不受他话里所激,便是解不出阵,也是理所应当。
这天地五行阵,阵法自然,以山川河流五行为阵,无物不可设,无任何定势,唯有对阵道了解极深之人才能设下——当初她与师尊在莫愁的山庄便曾遇见一回,若非那玉牌怕是进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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