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延巳急忙作出醉态,令有两个大臣将他拉到一旁,对周宗道:“冯大人的确是醉了,还望周太傅莫怪!”
周宗昂然起身,道:“真是凑巧,我今日不胜酒力,也有几分醉意,对了冯大人的醉话是最失意不过若说我何德何能,我不妨告诉冯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读书人,略懂些许兵法武术,论辞赋,十个我不及冯大人,论歌舞喧嚣酒色辞令,一百个我亦不及冯大人,若是要比溜须拍马权谋心术,那我永生永世都不及冯大人”
周宗这番话说得冯延巳脸面难堪,就连李都微露尴尬
周宗又道:“不过,我虽然没有冯大人的这些本事,但我对南唐和百姓没有害处;冯大人有这些本事,却足以祸国殃民,不如不要这些本事!”
李道:“两位爱卿说得都是什么?朕有些醉意,倒是没听清”
周宗躬身道:“老臣也醉了,不记得方才说了什么”
一场粉饰太平的宴会竟然在君主朝臣的“微醉”中不欢而散
在回太傅府的途中,周嘉敏深刻感受到周宗心里的怒气,一直紧紧窝在韩氏的怀里不敢说话,只听周宗叹道:“南唐要走下坡路,我却不能阻止,愧对先帝”
周嘉敏心头一紧,心想:史书也是这般记载,想不到周宗竟有先见之明,一语成谶了!
果真,没过多久,南唐与后周的战事越来越吃紧,南唐没了丝毫优势,渐渐败到了下风,李也开始着焦躁起来,与冯延巳等人的玩乐次数也渐渐稀少,原本歌舞升平场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的南唐一时之间竟有几分荒凉
这些时日不但南唐发生了变化,就是太傅府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先是韩墨臣领着自己几个幺儿搬了出去,周嘉敏还跟着去看了他的新府郜那是一座干净清爽的院子,比太傅府鞋却也精致,就在金陵河畔,每每月色分明时便能领略秦淮河的美景,更能隔岸看到对面的烟花繁华之地
后是周含香病了,这病竟来得突然,连韩氏都觉着蹊跷,那韩彩娥倒是十分明了,却也不挑破,只说:“莫不是大姑娘也得了离魂之症,怕是魂儿跟着飞走了”一句话说得韩氏也知晓了一些缘故,免不了又和周含香一番长谈
周嘉敏当初猜测得不错,周含香与韩墨臣之间到底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本来韩墨臣还打算在府中多住几日,因怕见了周含香难堪,又恐引了她的心思,索性早些搬出去了倒是苦了那周含香,一场病下来,竟消瘦无比,偶尔抚琴,也都是凄凉之音,引得周宗大为不悦,认为小小年纪不该动了思春之心!
原本学堂人还多些,现如今就仕周嘉敏和周如芬,周如芬却隔三差五地告假,冯先生倒也不以为意,只顾与周嘉敏叹词论画原先只是教些经书,现如今也教些画画书法的技巧,都是入门的东西,学习起来容易些
韩氏生怕周嘉敏累着,时常叮嘱烟翠看着周嘉敏,不让她晚间读书,这让周嘉敏苦不堪言,倒不是她酷爱读书,只是无事打发时间,那针织女红又是她最不喜的,唯有读书作画而已,如今韩氏不准读书作画,便断了她的乐趣
周嘉敏开始养些花草,说是养,不过是下人栽植好了,周嘉敏看着那棵花草好,定了几棵在自己名下,没事的时候便去浇浇水,聊以打发时间
“烟翠,你看这株草长势可好?倒是青翠得很”周嘉敏道
烟翠道:“是长势喜人,都是二小姐的功劳”心里却道:二小姐把其他花草都移到一边,好水好肥都紧着它,若不长得好倒是稀奇了!
不一会儿,韩氏的贴身侍女翡翠过来请安,道:“给二小姐请安”
周嘉敏正侍弄那株花草,头也不抬,道:“姐姐找我什么事?”出于对韩氏的尊重,周嘉敏对韩氏的贴身侍婢们一律用敬称,或是妈妈或是姐姐,不拘怎样都是给了称谓
翡翠道:“今儿来了位贵客,指名道姓地要见二小姐您哪啧啧,二小姐的名声不再大小姐之下呢”
烟翠笑道:“可不是,我们二小姐学问大了去了”
翡翠比烟翠大些,又是跟着韩氏,在烟翠面前难免抬高些自己,啐了她一口,道:“你个没皮没脸的小蹄子,跟着这么个体面的小主子,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烟翠也不以为忤,倒笑得喜
015贵客到访知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