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田庄有贵客到。
郝氏宗主,杀猪宴客。
皇帝刘宏,自称公子宏,居于上宾位。
公子宏这种称呼,如今早已绝迹,郝氏宗主郝恩知这是不愿以真姓名视人,定是贵不可言。
吕布看着郝萌,应该是明年及冠,已经蓄须。
男子须髯大概有三种类型,八字胡、颚下无须,此其一。
此又分八字向下,和八字向上,末尾卷曲。郝萌蓄须,便是这种八字胡,直向下。
唇上八字胡,颚下飘须,此其二。
成廉近来正在蓄须,就是准备按这种来。皇帝刘宏、身边的黄琬也是这种。
唇上留胡,两腮飘须,此其三。
赵三哥、扎髯的张君游,蓄须就是这种。
吕布前世蓄须,其实也是第二种。如何蓄须除了个人喜好之外,也要看自身条件。
比如那大耳贼刘备生儿无须,被人嘲讽潞涿君。
潞通露,涿有肛门之意。
说道须髯,吕布前世蓄须之后,也是一美须髯之人。所谓离离若缘陂之竹,郁郁若春田之苗,因风扶靡,随身飘摇。
人称关云长,美髯公。
吕布只有三个字送他:太长了!
再见郝萌,心中并无悸动。他的背叛已经如他的死一般,随风飘逝。帐下八健将,不缺一个郝萌。
刀下亡魂,当然也不缺他一个,只是如今未及冠的郝萌,当真不值得动刀。
“公子宏,今日庄内蹴鞠,可有雅兴一观?”
郝萌这边接待着客人,心里还惦记着蹴鞠。他是宗子,嫡长子,庶出还有一兄长,二人平日颇为不和。
本打算此番蹴鞠,胜兄长一筹,没想到有贵客到,父亲正与人议事,只好借托筹备晚宴,让自己招呼贵客。
蹴鞠,本就虽说不上大雅之事,但也绝非上不得厅堂。郝萌索性邀贵客同去。
“如是甚好。”
刘宏一听蹴鞠,两眼放光。自己蹴鞠也是高手,宫中无人能敌。当然他也明白,谁敢赢他,他是皇帝!
“不知蹴鞠者何人?某可否同……”
刘宏话说一半,不长眼的黄琬连忙打断:“公子贵体,请三思。”
“你一个教书先生,那么多废话!”
刘宏白了一眼黄琬,感觉到郝萌的眼神不对。这才知自己失言了,名义上这黄琬是随他游学的先生,出言不逊,有违纲常。
挠了挠头,刘宏反应也快,对吕布说道:“你家先生,就是不如我家先生。若是我家先生在,定会随我一同蹴鞠。”
教书先生推给吕布了,刘宏为自己的机智,一脸笑意。
郝萌的眼神也就那么一瞬,虽说来者是客,但也不是友人。既然能一同去蹴鞠,那便是极好,管他品行如何?
“公子宏若不嫌我郝氏子粗鄙,可以一同玩耍。”
郝萌说完,迫不及待的头前带路。
“陛下,三思。”
黄琬还不死心,悄悄在刘宏耳边说道。
“高祖说,上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朕这是在行高祖之遗训!”
刘宏说完,快走两步,走到王甫身前。
王甫哪里不知刘宏之意,将黄琬与刘宏隔开。
黄琬叹了一口气:“上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这哪是高祖说得啊!”
吕布笑看刘宏,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一场酣畅淋漓的蹴鞠之后,这皇帝明日定劳累非常。
路上,没心思四处闲逛了吧。
……
郝氏田庄有鞠城,吕布还挺诧异,没想到郝氏这么爱蹴鞠。
鞠城,呈长方形,东西向,设有坐南面北供观赏的大殿,四周有围墙。
郝氏鞠城,修得虽不及皇室鞠城,却也是远看暮气昭昭,近看瓦窑似绍。寸长人家,南北仅有观台、或亭。郝氏田庄修得真是大殿。
“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犹然,况乎执机!”
刘宏眼见这民间鞠城,竟有如此巍峨,口中不禁吟起《鞠城铭》
第一四六章 上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