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舅娘傅湘莲也都听到,三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在房里看账本的傅舅爷魏闵文听到响动跑出来。魏闵文说道:“你们别出去,我先出去看看。”米铺通到后院的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了,正要出去的魏闵文差点撞上了胡春来等人。
魏闵文拉住了脸色苍白的胡春来,问道:“外面出了何事?”
胡春来吓得索索发抖,哆哆嗦嗦说道:“姑,姑爷,城门口打起来了,大伙都急着逃命呢。”
众人全都惊住了。这年头河源刘沉舟造反的事情越闹越大,江淮民众无一不知。傅舅娘头一个想到就是刘沉舟打过来了,一把拉住了傅舅爷,惊慌说:“湘莲她爹,那刘沉舟不是还在河西吗?”
傅舅爷摆了摆手手,哆哆嗦嗦道:“先别慌,莫要惊到孩子了。”又招手对魏闵文说:“闵文啊,你也别出去,待我先出去看个究竟再说。”闵文还年轻,担着傅魏两家的指望,万是不能出事。他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好宝贝的。
魏闵文看了傅舅爷一眼,也不分说,径直出门去。傅舅爷喊了几声都没有喊住,便要跟去。傅舅娘一把拉住傅舅爷,说:“你一个老头子,腿脚又不便,急赶出去做什么?”
傅舅爷回头看到家里剩下的几个妇孺,叹了口气,指了胡春来和于二虎说:“春来,二虎,你两个快赶姑爷去,都机灵些,若真是打起来。切要拉住姑爷莫要靠的太近了。”胡春来于二虎应了一声。都跑出去了。
傅舅爷让傅舅娘扶他到石凳上坐下来。静了静心神,说道:“没事的,刘成舟据咱们这地远着呢,一时还到不了这里来。”
章杏也觉得不可能是刘沉舟的人打过来了。她没有去过河源一带,不知远近,但是魏闵文去年年末去那边贩过粮食,今年年初才回。就算是路上遇了一些波折,能平安回来。那波折也不会太大。所费时间长,定是距离远。漳河不过一个小镇,既非军事要地,又地处江淮腹地,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刘沉舟又怎会突然打到这里来?
她觉得来得十有**是些活不下去的流民。锦阳出了瘟疫,盂县和淮阳那边的境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因大水而的日子,她从前经历过一次。那种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感觉太深刻了,想要铤而走险的心情她完全能理会。淮阳地处江淮腹地。为江淮一带最繁荣所在,城里守卫肯定森严。淮阳王府数百年屹立不倒,定是有不少自己的护卫家将。这还不说,距离淮阳城外不远还有淮南总兵大营。而盂县因是靠山,山匪众多,盂县巡防营人马不仅人数众多,且多是百炼出身。流民要想在这两地铤而走险,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而漳河不过一小镇,城里巡防人马加镇府衙门的人马也不过区区百余人,这其中还有许多是这年新加的。她要是想赌一把,也会挑这里。
傅家新添的几个丫头也都跑出来,孙宝珠惯是木呆脸,看不出害怕慌张,一出来后就赶紧到了章杏旁边站着。萧得玉和秦留兰则吓得花容变色,萧得玉看见了站在傅舅爷身边的萧得胜之后,脸上的惊慌这才好些。
魏闵文久不回来,傅舅爷渐渐有些坐不住了。魏云海吃完饭,不知去了哪里。他若是再出去,家里就只剩下几个妇孺了。
章杏心里也很担心,魏云海魏闵文都在外面,她想出去看看。但她也知道傅舅爷的秉性,定不会许在这时候出门的。她想了想,对傅舅爷傅舅娘低声说道:“舅爷,家里是不是要先收拾一番?”
魏闵文出去快一炷香了,还没有回来,外面只听得乱糟糟脚步声和哭喊声,若是真有歹人攻城,只凭漳河镇现有防御恐怕撑不了多久。凡事还是预先有个防备好,傅家在漳河以前虽是称不上大户之家,但这年许是运气来了,这几个月粮食的价钱一翻再翻,如今在漳河镇傅家绝对是可以排得上号的。这还不说,傅舅爷夫妇那房里床板下还藏着不少粮食。这些可都是让人眼红的。若是城破,傅家的东西那是不消说了,十有**是保不住了。就算外面的人实在不济,攻不进来,城里成千上万饿着肚子的流民要是趁火打劫,这也是一番灾难。
章杏的话提醒了傅舅爷,他连忙点头,这时候可是慌不得,家里的一切都来之不易,若是一个不慎,就会被人连锅端了去。他给了一个眼色与傅舅娘,老两口一道站起来。傅舅爷对章杏傅湘莲说:“你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