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材拿着一把大刀,微风拂过他的脸庞,把他的胡子吹了起来,他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在他身后的萃军士兵看来,他的身材无比伟岸,“来吧!”冯子材把大刀横了过来,朝着蜂拥而至的法军大声喝道,“鬼子来受死吧!”
法国士兵在有条不紊的慢慢前行,边前进,边射着火枪,冯子材没有这个耐心等在原地成为法国人的靶子,“呔,进攻!”四千人的前军在冯子材的带领下冲到了前线,冯子材宛如天神,奋勇在先,他带着一伙亲兵犹如一个烧的通红的铁锹,插入了油脂之中,所到之处,法军就像是油脂一样被烧的消失无踪,好几个人对准了冯子材接连发射子弹,他的头上带着头盔,身上披着盔甲,没有打中面部的话,根本就无法对冯子材进行有效的伤害,在近距离的情况下,火枪已经比不上大刀好使了,冯子材身边的亲兵不断的在减员,却也不断的有人补充了上来,冯子材一偏头躲过了一个白帽子法军的射击,随即用大刀挡开他刺刀的格杀,顺手一划,就把这个法军士兵的右臂卸了下来,那个法军哀嚎一声躺在了地上,边上的亲兵连忙用钩子把他钩在一边,冯子材大步上前,形成了一个有效的进攻点,似乎是一头巨大的鲸鱼进入了沙丁鱼群,肆无忌惮的开始吞噬法国士兵的生命起来。
&对!”尼格里脸色铁青,不需要望眼镜,他也能看到那个侏儒一样的中国老头子脸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又被中国人算计了,“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农民!他们的战斗力,和北宁城的守军差不多!”
&会的,”边上的副官大声的说道,“他们的进攻还是很稚嫩,在战场的表现还是很疏忽,他们能够和我们对战的唯一依靠,就是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只要我们先打败了那个老头,这些农民还是农民!”
&就是说一头雄狮带着一群绵羊了?”尼格里点点头说道,“我赞同你的意见,”他接下去就下达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命令,“我们只要杀了这头雄狮,他们依然是任我们宰割的绵羊!我要亲自上阵,”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左手拿着一把火枪,“他们有主帅冲锋,我也当然可以冲锋!”
尼格里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容易激动的笨蛋,他敢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但是做了一个通盘的考虑,中国人没有火枪,甚至没有弓箭,那么自己上前,只要士兵们保护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何况自己上前,也能够鼓舞士气,没想到面对中国这个杀神一样的老头子,不少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吗?他们只是憋着一股气,把他们这股气打下来,他们就会和越南那些中国人一样,大面积的溃败了,尼格里下了马,大步朝着前面走去,“向前,向前,法兰西的勇士勇往直前!”
冯子材的二儿子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拿着一把藤盾牌就在父亲的身边,冯家有一套家传的刀盾战法,盾牌主防,大刀主攻,攻防结合,可以结成一个小小的阵势,他素来是和其兄长配合的,但是这个时候,说不得也只好帮着父亲,照顾好父亲的万全才是。他伸出盾牌放在了父亲的膝盖上,刺啦一声,朝着冯子材下三路刺来的刺刀被挡了回去,冯子材一个斜劈,杀了一个法国士兵,击退了两个人士兵,他又连忙朝着前面翻滚去,和几个亲兵把战线又朝着前面扩展了半米的距离。
他的母亲在临行之前再三叮嘱,要他小心照顾好父亲,“我知道这战场上死伤是寻常的事儿,刀剑无眼,你父亲年纪这么大了,但是还要报国杀敌,我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却也知道这样的大事儿,不能拦着,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是让你们兄弟两个跟着他照顾着,我不是要他不死,他若是为国捐躯,我这心里是高兴的,但是,你们一定要把你父亲的遗体带回来,不能让他在异国他乡成了孤魂野鬼!”
他这时候无暇顾及这些话,战时也实在是不能出神,他站了起来,和几个亲兵一起,组成了盾牌阵,大喝一声,朝着前面压了过去,法国人一时之间用刺刀无法击破这个乌龟壳,只能是用火枪横着拦住,抵抗住中国人前进的压力,但是冯子材的大刀已经在后头蓄势待发,他们配合默契,盾牌突然之间在那里撤下,冯子材带着大刀就冲向了那一块,如此战局慢慢的朝着中国人的一方倾斜了,冯子材的二儿子站了起来,用盾牌护住胸口,微微的吐了一口气,但是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大喝,“老二,低头!”
七十二、水陆并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