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生母贤妃发觉了太后的异样,原本热情的笑容便淡了几分,要出口的话也咽回了嗓子,六公主的生母仪昭容见太后和贤妃都没有动静,底下一众位份低的嫔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清下去,笑道,“果然是个出挑的,怪不得皇上如此厚爱,封为含丹郡主了”。
说着起身将腕上一对镶红宝赤金桂猴子雁杆的手镯撸下亲自套上了舒莫辞右腕,“郡主真真仙子般的人物,这才算是不辱没了这对镯子”。
舒莫辞忙谢恩,仪昭容笑道,“郡主不必客气,郡主乃是皇上的义女,本宫位份低下,不敢将郡主看做女儿,却极是喜欢郡主的,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舒莫辞正要开口,殿外一道威严的声音朗声笑道,“昭容这话可是折煞这丫头了,这丫头年幼失母,孺慕昭容还来不及,怎会嫌弃?若昭容恐自己身份不够,倒也好办的很,连玉,命人拟旨,择吉日晋仪昭容为德妃,朕以为仪昭容之德堪为此位”。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盛帝虽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却传递了太多了讯息,也决定了太多人的荣辱。
仪昭容性子柔软沉默,虽位份只次于贤妃,却低调的近乎不存在,她只得一个六公主,六公主十分得盛帝喜爱,她本人却不是多得宠,宫中鲜有人和她为难的,刚刚那般情景,她一来是对上次舒莫辞和六公主一起去般若寺进香时的表现十分满意,二来是清楚孟玄琢对舒莫辞的看重,有意卖孟玄琢一个好,好换得孟玄琢对六公主的看顾,没想到这天大的喜事竟落到了她头上,在贴身嬷嬷的低声提醒下才反应过来跪下谢恩。
众人忙跟着请安,盛帝挥手免了她们的礼,在太后身边坐下。笑道,“母后,朕这义女寻的如何?担不担得起牡丹国香四字?”
太后僵着脸,“既是皇上的义女。自然可当得牡丹之色”。
贤妃肠子都悔清了,盛帝突然起兴封了个臣女做郡主,不管是什么原因,定然有几分看重,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恶了,更何况之前三皇子还曾特意打过招呼,说曲少徵与安宥都非常看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郡主,要她精心备一份见面礼。
见面礼,她确乎精心准备了,谁想到事到临头,她竟猪油蒙了心,被太后一个脸色吓住,竟被仪昭容捡去了便宜!皇上还特意说什么德不德的。封了仪昭容德妃之位,难道是在讥讽自己无德?
“含丹郡主国色天香,刚刚本宫竟是看傻了眼,多少年没见过这般精致人了,好孩子,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拿去顽顽”。
贤妃说着正要起身,盛帝冷不丁开口,“知道不是好东西,还往含丹那里塞。含丹是朕的女儿,什么好东西没有,难道还差你那点不好的东西?”
贤妃大惊失色,不敢辩驳。扑通跪了下去,“臣妾死罪!”
“贤妃年纪不小了,行事反倒越发没有章程了,还是回去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为一殿之主的好!”
贤妃惊惧下连头都不敢抬,他这是禁了自己的足?
盛帝放缓声音,“含丹。你先在这里陪母后说说话,一会让连玉陪你在宫里走走,日后无事多到宫中走走,听说你棋艺不错,朕可是好多年都找不到对手了”。
“臣女遵命”。
“要称儿臣”。
舒莫辞默了默,开口,“儿臣遵命”。
盛帝深沉的双目中泛起一丝涟漪,没再说什么,在“恭送皇上”的山呼声中大踏步出了慈安殿。
盛帝走后,太后便借身子不舒服,打发走了舒莫辞,其余人也都跟着退下,一众嫔妃虽有心要留下和舒莫辞套套近乎,奈何旁边有个云淡风轻的连玉在,说了几句客套话,都作鸟兽散了。
连玉吩咐准备步辇去御花园转转,与舒莫辞相差半步一前一后,舒莫辞知道他在看自己,或者说通过自己看其他人,也不在意,从她奉圣命为太后娘娘祈福时起,她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迄今为止,盛帝和连玉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她不得不接受他们的馈赠,同样的,如果他们突然翻脸,她也必须做好承受他们恶意的勇气。
此时盛夏已过,空气中还残留着暑气,对舒莫辞来说温度却正好,她端端正正坐在步辇上,郡主的华服在
219 含丹郡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