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想要在文太夫人跟前卖乖,去得十分早,沈月浅到的时候她正伺候文太夫人起床,可能没休息好的缘故,文太夫人看上去精神不济,宁氏不主动询问,沈月浅也不说话,规矩地行礼后,和周淳玉退到一边。
老将军身边伺候的人只剩下文太夫人,其他通房姨娘皆去世了,文太夫人不像高氏那般压着庶子,对二房三房算得上疼爱有加,对下边几个哥儿,姐儿也和善着脸,沈月浅心中存着疑惑,面上却未表现半分。
今日要出门,沈月浅妆容得体,不用再回屋重新拾掇,齐氏有心噎沈月浅两句,被宁氏避重就轻地岔开了话,齐氏咬着唇没寻着机会,出门瞥见文博武文博文跟在后边,齐氏心里嘀咕,文博武可是最不愿和一群女眷走亲访友参加宴会了,娶了媳妇真是不一样了。
齐氏声音不高不低,甬道上的人恰巧都听得见,宁氏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沈月浅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无人接话,齐氏感觉自己成了跳梁小丑,斜了旁边的裴氏一眼,示意裴氏接话,后者无奈地眨了眨眼,齐氏近日这些行径只会愈发让大房给她难堪,裴氏心里是不想参合的,早已见识过宁氏的手段,裴氏不至于见着宁氏这几年和和气气就忘了宁氏本来的性子,齐氏忘了她也不敢忘的。
因着有晚辈在,宁氏,周淳玉沈月浅一辆马车,齐氏和二房的孩子一辆马车,裴氏和三房的孩子一辆马车,余光瞥见二房三位少爷,沈月浅心生好奇,上马车后问宁氏,“娘,我刚见着二房三位堂弟,之前怎的没见过?”
确认他们是将军府的少爷还是凭着他们的穿着,衣衫的颜色不起眼,可皆是上等的料子,妆娘子准备的见面礼人人一份,当时留了二房的见面礼给三房,她没仔细过问,文博武为大哥,成亲下边的弟弟妹妹都该在才是。
宁氏掀起帘子,知道沈月浅说得是谁,“他们平时在书院,你和博武成亲也没回来,改日得空了让博武带你见见他们。”
沈月浅大致明白了,只怕是二房的庶子,不受齐氏待见才会被打发得远远的,瞥见宁氏眼底滑过嘲讽,沈月浅没有多问,敬茶的时候她见着三房文战责的几位姨娘了,二房的姨娘一个也没见着,说其中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
宁氏放下帘子,说起武定将军府的事情来,宁氏声音不疾不徐,语声平静,沈月浅觉着比文太夫人慈祥温煦的声音要悦耳,不进门不知府里龌蹉,沈月浅能想着将军府存着阴私,却是没往文太夫人和宁氏身上想,她所了解中还以为文太夫人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便是周氏也是这么认为的,眼下看来不尽然。
周淳玉之前和武定将军府的人打过交道,宁氏一番话是特意提醒沈月浅的,沈月浅感激一笑,“儿媳记下了,谢谢娘亲。”武定将军府和大将军府面上看不出什么,私底下一直针锋相对,武定将军府被皇上赐武定,可手中没有权势,对拥有五万士兵的大将军府虎视眈眈,上辈子的记忆里,武定将军府最后分了大将军府的兵力,多少她不清楚了,文博武死后,将军府一蹶不振,文博文弃文从武,挽回了将军府的气势,终究不如之前辉煌了。
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宁氏抬眸盯着她,多这个儿媳她起初是不愿意的,可听说了成亲那日的事后,她微微有所改观,文太夫人气沈月浅错过了吉时,她心里是不在意的,文太夫人心中固执死板,她和文战嵩成亲当日因着远嫁的一位妹妹也离京,抱着痛哭流涕,成亲当日新娘子哭视为不吉利,可远离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伺候别人的父母,光是想心中都会涌上一层不舍和对未知的恐惧,她从没与人说过,她和文战嵩成亲当日也是哭过的,她在轿子里默默垂泪,沈月浅的心情她十分明白。
若非她是文战嵩的妻子,文太夫人也是会追究的,她进将军府的时候齐氏裴氏已经过门了,文太夫人那时候自顾不暇文战嵩是他亲儿子对她的态度当然要和善许多,若非沈月浅的事,她还看不出原来文太夫人对她是存有抱怨的,不,抱怨一直都有,没想着还有这事罢了。
宁氏嘴角徐徐绽出一抹笑来,“年纪轻轻怎的学会叹气了?二房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二婶的性子我不说你也了解些了,以后别让自己吃了亏就好。”齐氏虽是齐家的嫡女,宁氏是不放在眼里了,沈月浅自己不吃亏,再大的篓子她都有法子为她担着,
093关于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