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菁直觉的以为白奕是从她跟杜明远的对话里听出了什么玄机,她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但见对方的目光清澈明亮,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你也不想想,太子那么大个人你也敢去接?运气差一点的还不活活砸死你!”白奕撇撇嘴,像是一副很看不上她的样子,语气刻薄的要命。
如若这还是在上一世,秦菁一定会恼怒的觉得他是恶意挑衅,但此刻细品之下觉出的却是一丝隐晦的暖意。
因为两个人针锋相对的久了,白奕对她说话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那时候她不喜欢他的轻浮和不庄重,所以连带着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好感,可是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之后,最后恰是这个一直刁难她的少年矢志不渝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命运和人心,真的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
“我接的不是太子!”十年之后重新面前当年的白奕,秦菁的心里突然毫不设防的微笑了一下。
也许是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她和颜悦色的对着自己笑,白奕突然愣了一下,目光却因为她的话而写满了困惑。
秦菁看着他的眼睛,面容沉静字字清晰的说道,“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我的亲弟弟!”
白奕脸上的神情剧烈一震,诧异的看着秦菁眼底近乎冷毅的平静,张了张嘴竟然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秦菁又是微微笑一笑却不再理会他,她重新收回目光去面对远处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道,“白天你在树下捡到的那只鸽子呢?”
白奕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回道,“哦,我收起来了!”
秦菁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回头你让月七送去给我吧!”
这一次白奕心里却是明显的惊异,他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深意扭头看了秦菁一眼,虽然没有从她的表情间看出半分的波澜,他却笃定的知道,这丫头也已经洞悉了其中的秘密。
当时他也只是觉得那鸽子死的蹊跷,心下生疑就趁乱收起来了,拿回去细查之下果然发现另有玄机。
有人要害秦宣这一点的意图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因为事关重大,他连白穆林都没说,更是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秦菁,却不曾想秦菁居然也注意到那只猝死的鸽子了。
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说到底心里终究还是向着这个丫头的。
之前他不想告诉她是怕生出什么事来牵连到她,此时见着秦菁这样一副冷静自制的模样,白奕也知道是瞒不住了。
平复了一下呼吸,他稍稍挺直了腰板这才语气慎重的轻声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那鸽子的腹部有淤血,应该是被人用弹弓一类的器具或者深厚的内功催力打下来的。”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的暗中观察着秦菁的反应,生怕她一时气愤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但是出乎意料,秦菁听到他的陈述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来。
“果然如此!”她的语气轻快,反倒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奕一个机灵,觉得自己被她笑的浑身长刺,他有点惊慌的小声劝道,“你可别想不开,大不了我帮你去把凶手揪出来好了。”
这也算是白奕第一次在她面前服软,秦菁侧目看他一眼,最后却是阴测测的冷哼一声,“不需要!”
这是宫廷内院的战争,是独属于她和蓝太妃母子之间的对决,她不想也不需要让白奕牵扯其中,既然是仇人,自然是要手刃才能解恨的。
白奕看着她眼底变幻莫测的诡异光芒只当她是怒极失控,并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出言招惹她,于是强忍着闭上嘴巴。
杜明远在景帝的书房里呆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出来,为了避嫌,出来之后便没有再同秦菁打招呼,径自跟着引路的太监离开。
景帝随后也跟着走出来,他站在台阶上先是远远的看了秦菁和白奕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转身带着管海盛走了。
因为不是寝宫,御书房这边夜里并不需要留宫女值夜,景帝走后里面负责服侍的宫女太监把里外打扫整理之后也便跟着离开,只在殿外留了八名内侍公公把门。
三更过后地面上已经降了薄薄的一层白霜,殿内的灯火尽数熄了,廊下的灯笼也只留了一半,整个殿
037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