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四崇真被她气的不轻,云朝略内疚,按说这小子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生气的吧?
不过说到底,这小子也算是个文人,你说一个文人的诗写的不好,就好比说人家名妓不够貌美,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命。
云朝忙安慰道:“王大哥别气,我这是夸你呢,真心的,比珍珠还真。你可知道,作这诗的人是谁?”
“是谁?”不只王四崇好奇,连叶良辰和八叔燕展映也好奇的开口相问。
云朝正色道:“此人在野史中,地位相当于如今一方刺吏,封疆大吏,至少也算得朝庭正三品的官员。再则,王大哥也别觉得这诗不好,我倒觉得此诗妙极。所谓诗词文章,原是为诉情明理直舒胸意,既有用词锦锈之作,亦有这等拙朴率真之作。难道不是各有妙处吗?此之别,有如婉约与豪放之别,焉能轻言孰高孰低?世间原就是阳春白雪之雅美与下里巴之俗美,不过是个人偏爱罢了,却不好轻言好坏的。比如我极喜李太白笔意神来,亦喜王摩洁之清新雅美,难道我因更爱李太白的飞流直下之壮阔,就断言王摩洁居太白之下?”
虽然小王确实不如老李多矣!
当然,咳咳,她用来举例的那位治愈系的魔性“诗人”张宗昌同学,在文化界,真是不提也罢。
不过为忽悠国民老公四崇同学,她只好昩着良心把这位“三不知”诗人一通猛夸了。
虽然在座的几位,哪个文化都比她高,诗词水平都比她厉害,但这不是忽悠功力数她最强么?
而且她其实也不完全瞎忽悠,此位“三不知”大神虽然有青岛惨案那样的黑历史,但就性格而言,她其实是比较喜欢此位大神的。
虽然她刚才吟诵的那首诗,实在是惨不忍睹,但她的话,倒也不完全是歪理,四崇小同学作为被狠狠打击的一方,脆弱的小心灵,还是得到了不小的安慰的。
虽然被安慰了,王四崇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正打算要继续控诉呢,云朝一见不妙,忙道:“畅儿也说我刚才提起的那位……咳……诗人的诗,写的不错。”
妹,对不起,黑你完全是不得已。
这招果然有用,王四崇一听她提起自己心目中惟一的老大,顿时什么抱怨愤怒委屈发泄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谁让人家是老大的亲姐呢。
亲姐我玩不过你成了吧?
王四崇悲愤的看了她一眼,果断的闭了嘴。
云朝:……小样就这对了,我还治不了你了?!
叶良辰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燕展映对自己侄女大忽悠的功力深表佩服。
陈嘉茗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深沉。
燕展昭:……所以小青年啊你明知道最后会败在她手里还费那劲儿计较个什么劲儿呢?
云朝嘿嘿笑道:“虽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就今天这几首诗而言,确实是小十叔的诗最好,陈大哥次之,八叔您居探花之位,当然啦,叶大哥和王大哥你们两的,也不错,反正是比我做的诗要好的多了。只大堂兄的诗还未送来了。”
她这话倒是实话,叶良辰和王四崇再不擅诗词,人家也是书生,这会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书生的,须取得生员资格,能进县学者,方能称书生,也只有生员,才能考秀才。可以说,他们已经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了。
作为一个读了这么些日子也才将将能看得懂古文,遇上生僻字还需要找人请教,对诗文中的典故还一知半解的半文肓云朝姑娘而言,她哪怕再读个十年八年书,也未必有资格鄙视人家。
王四崇这会儿早就满血复活了。说到底,他其实对云朝的评价,也不是真那么生气就是了,再说这些人中,的确他和叶良辰的诗词水平,也只有垫底的份儿。
于是大家皆大欢喜,不时听涛取了云书写的两首冬至诗来,几人传阅了一翻,这诗毕竟是应题而作,也只能说不错罢了,有多惊艳是不可能的,比之陈嘉茗少了几份文采,比之燕展映少了几份圆润通达,但又比王四崇和叶良辰好上许多,至于比燕展昭……没人拿云书的诗去比一个无论棋琴书画诗词文章都名誉江南江北的名才子。
有了这些诗,云朝又从历代的诗文集中找了几首冬至诗,打算画她的消寒图。
第五百四十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