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前的书本,手就被握住了。
他的指尖微凉,手心却有热地不像话。“看的什么书啊?如此着迷?”岳筝问道,反握住他的手搓了搓。
“一本药典”,容成独拉她坐到身边,说道“据说是月寻祖父亲自撰写,可谓医界圣典。”
岳筝想了想,才转过弯来,月寻不就是月无人嘛!
“他爷爷写的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她狐疑地问道,紧跟着又问“你看什么药典?想要当大夫?”
容成独勾唇笑了,说道“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东西吗?”
本意讨好,却因一词之误惹到越来越护崽的女人。
“东西?”岳筝眼眶迅速泛红,忘了自己的问题,声音也稀疏暗哑起来“在你眼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件东西?”
“不是,当然不是”,容成独连忙好声相哄,什么清冷绝世早被抛了个干干净净。几天来只因为他言语间带起的对那还不知在哪里的小家伙的不喜,她就已经狠狠地哭给他看两次之多了。
“筝筝,娘子,我的宝贝,你肚子里的”,东字差点没出口,容成独连忙转了音调,柔声道“我们的孩子,它是天下至宝啊,怎么能是东西呢?”
岳筝擦掉眼角的泪,看着发际微乱的男子,一瞬间有些想笑她真是越来越骄纵了;也笑他这样形容。
不过有哪家做爹的把自己的孩子称作东西的?
“真的”,虽是自责自己情绪的变化无常,岳筝却还是威胁地问道“是至宝?再不胡说了?”
容成独毫不迟疑地点头。
“你要记住,我这么辛苦是在给你生孩子。”她随即又表功道,也是希望他不要忘了这是他自己的孩子。
却不知容成独听了这句话多想给自己两拳,多想说辛苦咱就不生了。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不能说,要说一个不字,今天就别想看见她的笑脸了。
“你的苦,为夫都记在心里。”在她额边印下一吻,他低声喃喃。
岳筝心中满意了,对他嫣然一笑,说道“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分上,刚才的事就算了,以后”
容成独忙接道“绝对没有以后。”
“那好吧,王爷,咱们下车去看看雨后新景吧。”岳筝说道,起身下车,容成独随即跟上。
只这短短不到一刻钟,天上已洒下了微微泛红的柔和光芒。
仰头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岳筝又道“以后不准再看那些药典了,至于宝宝,你带那么多太医都要当摆设看吗?”
“好”,容成独无奈以应,以后在她醒之前回去一起睡就好了。
他现在只求快点度过这难熬的几个月,然后再也不要孩子,让他们无任何忧患地度此一生。
这是一处沙质平原,却生长着茂密的树林。
树叶被雨水冲刷地苍绿明亮,林间沙路白净无泥。
车队尾处已飘起袅袅炊烟,那是膳师已在准备早饭了。
桃坞碧瓦轻梦以及彩翼四个丫头穿梭在树林间,一人手中拿了巴掌大四五寸高的白瓷盂盆,个个姿态盈盈流丽地将树叶上的水珠弹击到盂内。
岳筝欣赏着葱林俏丫头,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因此笑说道“你们几个一大早就忙忙碌碌地接这露水,是想要放到冬天里煮茶喝吗?一个个地可都是雅人呐。”
碧瓦一边忙着接露水一边抽空回道“王妃娘娘还笑我们,我们接这露水,可都是用来给您做香露呢。”
“太妃娘娘说这种香樟树上的露水制出的香露最提神且雨后露很是难得,特意吩咐了奴婢们的。”轻梦也说道。
容成独在听到雨后露时便已走近了一棵树拉下矮枝来看,轻嗅叶上晶莹的水珠,再算昨夜雨停风过时辰,确实足够润出清露。
他抬头又看了眼这偏香樟,暗暗感激母妃想得周到。
不过几个丫头能采集多少?再看东边天空一轮红日已经露了头。
“金鳞,带着所有手头无事的人去收露。”容成独便这么命令道。
正时不时将目光追随桃坞的金鳞,以及那些欣赏着这晨间如仙境般景色的侍卫们听到这个命令,齐齐冒汗
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