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周父送老爷子回了大哥家。
周家大嫂李银福站在院门口看着父子俩一前一后走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老爷子:“老汉,老二家整啥子好吃的孝敬你了?”
周老爷子没好气的说:“懒豆腐,喊你煮你又嫌麻烦。”说着扭头冲周父摆手,“回你的,我又不是认不到路。”
“好,我先回去了。”
周父转身走到菜地边,看到一捆竹片堆在田坎上,抽了根二指宽的竹片,拿着去了周一丁家。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推开院门就看到周怀安一脚踏在长凳上,眉飞色舞的和何大宽划得热闹。
“怀安哥,周大爷来了。”坐在阶檐上的周小妹喊了一声,又笑着招呼周父,“周大爷,进来坐会儿?”
“小妹,不用端凳子!”周父客气的摆手,皱眉看着堂屋里的四人。
周怀安扭头,见周父站在门口,忙扯下贴在额头上的纸条,跑到院门口,在离周父几步远的距离停下,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老汉,你咋来了?”
老汉儿这神态他太熟悉了,背在后面的手,肯定拿着根斑竹条或是竹片。
周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请你,周大爷!”话音未落,扬起竹片就朝他抽去。
“啊~”周怀安熟练抱头,一猫腰就从他腋下窜了出去,像兔子一样一溜烟窜了老远。
周父拿着竹片追了上去。
屋里的四人见父子俩转眼没了踪影,何大宽幸灾乐祸的叹道:“糟了,老幺糟了。”
蔡二妹摇头,“啧啧,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挨打,太丢男人的脸面了。”
周怀安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直奔西厢房,一掌推开房门,倒在床上不满的喊:“太过分了,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伱还拿竹片出去打我,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周父拿着竹片站在门口,“豆芽菜抵到天,还是小菜!你娃八十岁不听话,老子照打不误。”
周怀安扯过被子捂在头上,装作没听见。
周父用竹片指着床上的周怀安,“等你出来,老子再收拾你。”
他一个当公爹的,也不好进儿子儿媳妇房间,撂下话,把竹片扔在地上,转身朝堂屋走去。
杨春燕端着一盆热水回了房间,关上门,端着水走到床档头角落处,放下水盆。
周怀安听到动静,拉开被子看着她,“燕儿,石爬子煮了没?”
“煮了!”杨春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箱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白底印着淡蓝色小碎花的棉背心,和一条同色棉内裤,去床档头角落把身体擦洗干净,换上衣裤端着盆子走了。
周怀安见她不理不睬的,不满的嘟囔,“没良心的臭婆娘,老子去摸鱼都想着你喜欢吃石爬子”
杨春燕倒了洗澡水回来,看了一眼翘脚横躺在床上的周怀安,没好气的说:“你不洗脸洗脚啊?”
周怀安闷声道:“老汉睡了我再去洗。”
他们结婚后,老汉就不进他们的房间了,等他睡了再出去就安全了。
杨春燕拉过方凳,坐下靠着箱柜,淡淡的看着周怀安,“那你下来,我要睡了,明天还要去挖草药卖。”
周怀安忽然想起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还有已经断顿的烟,“老婆,草药有值钱的不?”
杨春燕斜睨他一眼,“王大夫的话你没听到啊?”
“我问你草药有没有值钱一点的?”周怀安强调了一下,又道,“王大夫的话我当然记得,湿葛根三分一斤、大蓟六分一斤,川芎一角一斤”
他说着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我记性好的很,要不是当年割小尾巴没人上课,说不准我已经是国家户口了。”
“把枕头垫高一点,梦里啥都有。”杨春燕脱掉鞋子,爬到床上,闭上了眼。
周怀安被她噎的够呛,想到自己的口袋,厚着脸皮挪到她旁边,轻轻推了她一下,“燕儿,我们打个商量咋样?”
杨春燕头也不回,“你说!”
周怀安索
20怀安哥,周大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