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楚山在历史的丛林中走心驰神,那些曾经所历的路和景、人和事是那样的富有热度富有质感,实在而又鲜活。而今这一切在他的生命中已经不再,这一切都已经与自己走入了缄默的歧途,不可能再伸手向这一切索取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昨夜的叶声萧萧,可是曾经吹拂他的那阵清风?而今晨,正在玫瑰花瓣上低语的,肯定不是曾经照耀他的那缕晨光了。他像东天冉冉升起的那轮金乌,从往昔来到了今天。
公园中陆续到来晨练的男女,无论是否听过他昨天的叶曲,今天都投来冷漠轻蔑的目光,远远地绕他而行,看来他们不是把这个男人当成了疯子,也当成流浪汉了。
流浪汉算你还贴点谱,你老丈人才是疯子呢!瞧不起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子只是一时落魄而已,弄不好像犀利哥那样,保不齐也会火一大把呢!等老子哪天一高兴,把那藏在寒山的宝藏挖出来,到时比尔盖茨都得来给老子牵马坠蹬,不,现在不骑马了,那也得来和老子勾肩搭背,伸出大拇指说声“兄弟,你好强!你好men!你好good!”
别人奚落你,你就自嘲式奚落自己,那是一种智慧。可别人要杀你,你自杀那就是愚蠢了。虽然没人要杀他,至少现在没有,但坐待饿死,也是自杀呀!还是弄点钱吧,需要吃,需要住,还需要完成伟大使命的路费。吹曲打拳倒是能赚到钱,可何杏雨、何杏雪那两个女孩比自己更需要钱。中国人无论发达还是败落,见着比自己强的就生挫败感,见着不如自己的就生成就感。可咱不能,咱一定要帮助那俩女孩赚够她爸爸的医疗费。钱是王榭堂前燕,我辈岂是蓬篙人。话又说回来了,我就是一坨屎,也有遇到屎壳郎的时候。现在公园已经热闹起来了,还是上班吧。
楚山来到喷泉池子边,池水恹恹地照出了一副拉风犀利哥的尊容。“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可就是和殷朵在一起时,原楚山也就这幅德行。自己接了他这个烂摊子,又不是“岂无膏沐”,别说膏沐,连把梳子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已和她之东之西了,还真是“谁适为容”了。楚山伸手打碎水中自己的“倩影”,捧水洗了洗脸,又用手梳梳蓬乱的头发,又照了照自己,水中走了孙悟空又来了一个猴。也就这样了,手无分文,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挽救现状了,或许这形象被看做为主流风格,可能更拉风更拉客。
来到了昨天的场地,何杏雨、何杏雪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不远处散坐在石椅上的人不时向这方张望,楚山与姐俩招呼一声,就开始手舞足蹈打场子,演唱会又开幕了。
一天下来,又有几百大元的进账,楚山又仅拿了二十元,走了。
何杏雨、何杏雪及楚山好似郭外之星,驰临草根的上空,受到了热烈追捧,演唱会一连几天都是很火爆。本来,何杏雨、何杏雪姐俩凭卖唱一天几十块钱的收入,攒够给爸爸治病钱的希望存在于烟波浩渺之外,只是抱着无望之望,拼命挣得一小块春光与严冬对抗而已。楚山的志愿加盟,让她们觉得希望像彩虹一样就挂在这一场顶多下一场风雨停歇下来的大门口,她俩就像采集松果的小松鼠似的活蹦乱跳地采集着快乐。
她们对楚山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如花朵对之于浇水人。遇到温情绵绵的的歌曲,她俩对着楚山唱,像水花呼应徘徊在河面的风。闲暇时,他们说笑打闹,就像两颗树上的叶子,一片说,这个春天有些冷;另一片说,是的,是有些冷,我们都绿的很艰难;又一片说,我们得抓紧吸收阳光,好让花儿开放。于是,叶子们开始在风中歌唱,呼唤阳光。
快乐不是哪一个体的专利,每一个体都有快乐的权利。可这又是一个禽兽容易快乐的时代,快乐成了一部分特权生物的专利,大部分生物的身体要为它们提供快乐,而自己要想获得一点点快乐,只得忙里偷闲**一下。搞得快乐像身价虚高的女子,站在接头喊:有人要我吗?可以按揭的!楚山来到现世就没有快乐过,这些天他却阳光灿烂,感觉异常充实和愉悦,这来自于对生命的悲悯与恩惠,来自于生命间的沟通与理解,来自于自我价值实现与被承认。
这一天风和日丽,楚山早早就来到了场子上,可他等了半天不见何杏雨、何杏雪姐俩的影。太阳像一只孔雀在东南飞着,好像是逆风,飞得非常缓慢,似乎故意
第27 章 猛虎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