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深知宁无极的用意,他虽然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但镇抚司内确是鱼龙混身,陆承影、西门彦摇摆不定,欧阳正更是众人所知的庆王心腹,而百里流云虽不曾表露心机,但却是太子府常客,更是皇太孙的师父,这层关系不能忽视,苏钺虽是宁无极的弟子,柴无名亦是同门,但近半年来庆王凡有大事,必派他们二人。目前宁无极手中可用之人不多,万人醉虽是镇抚司中敢打敢拼之人,却从不表露自己站靠哪一方。
“师伯放心,我绝不会给我们逍遥海丢脸,既是此事”封寒抬头看了一眼宁无极,只见那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他便急忙解释道,“此事,我绝不会让它牵扯到我们逍遥海。”
“那是最好。对了,今早萧逸已拿着陆承影和苏钺的供词面呈太子殿下,你务必在太子之前,调查清楚,我好直接面呈太祖皇帝。”宁无极回头望了一眼木案上的众多兵器,冷声道,“务必查出内奸,一次清除锦衣卫内的毒瘤。”
“遵命,宁指挥使。”封寒再次跪拜道。
“我已命人准备好早膳,你与他们一同用膳吧。我在镇抚司等你消息。”宁无极在南音阁门口停留了片刻,右手扶住门窗,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板上的封寒,然后径直走向木廊尽头。
金陵城外的清露从山道两侧的草木上跌落在山石上,折射出晨光的亮辉。一辆马车从金陵城北一路向北郊狂奔。昨夜发生在宁府的事虽然十分机密,但也传遍了朝中重臣的耳目,徐国公双眉紧锁,一脸忧愁地望着身后的金陵城。
“老爷,前面就是紫金山了,山路有些崎岖,您要坐稳了。”执马鞭的兵士朝着车内朗声道。
徐国公放下手中的布幔,坐回到车内,整了整衣冠,他缓缓道,“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怕这点山路不成?”
马车背后一队徐国公府内的亲兵紧随其后,他们护卫着马车的安全,虽然是皇朝帝都,但还是不得不防,紫金山是国教之地,五城兵马司的甲士很少前往巡查,因而会出现一些山匪流民。徐国公的马车驶过半山,金陵城中的袅烟盘旋升空,山林湖水从三条支流绕成而过,奔向东方。
“何人?竟敢擅闯国教重地!”两名紫衣人忽然现身在山道之上,拦住徐国公的车架。执马鞭的兵士赶忙勒住四匹骏马,将马车停了下来,身后的亲兵立刻警觉,观察着山道两侧的茂林。
亲兵统领来到马车前,见两名紫衣人一袭赤炎服饰,腰间系着一对日月赤红饰品,便知是国教侍卫。“末将徐国公府,凌云。”那名统领从腰间拿出徐国公府中的腰牌置于身前。
那两名紫衣人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个腰牌,并仔细打量了一下车架和四周的亲兵。“原来是徐国公的车架,不知来紫金山有何事?”
“我家老爷有事要面见国师,还望两位守山小哥帮忙通禀。”凌云双手握拳,行礼道。
“自是徐国公,那理应知道国教敕令,太祖皇帝亲敕,任何人不得逾越紫金山麓半步,今日国公竟带领亲兵直抵半山。”其中一名紫衣人解释道,右手一伸,示意徐国公的车架原路返回,勿要冒犯敕令。
“这个末将自是知晓,但事关重大,还望小哥代为通禀。”凌云将身躯再躬深了一点,十分恭敬。
“凌统领,这是为难我们两人,若放你们进山,我们定会受罚。”另一面紫衣人负手而立,一脸不悦,他语气十分盛傲。
徐国公掀开车架布幔,一脸怒色瞪着拦住马车的两名紫衣人,厉声道,“老夫今日必须见到国师,我看你究竟想怎么拦我。”
“国公!”两名紫衣人见是徐国公,便急忙行礼,不料执马鞭的兵士快速纵马驰骋而去,顺着山道向紫金山而去。那两名紫衣人正欲起身快步上前去拦,被凌云和身后的兵士团团围住,两名紫衣人不得已,只得向山顶发出信号,响彻半个山峦。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徐国公的马车驶到山顶的石牌坊下,徐国公走下马车,望着眼前高耸的楼宇隐现在山林之中,国教正门处矗立着直插天际的石柱,上面刻着“护国柱石”四个大字,门内涌出十多名紫衣人,拦住徐国公的去路。
“徐国公,您这是为难我们”为首的一名紫衣男子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徐国公见来人甚为恭敬,便稍稍点了下头,
第一百四拾八章:国教总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