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叽叽着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傅大人对公主这样的倾城美人还要是多用些心,夫妻以后才能和睦之类。笔神阁 bishenge.com头痛的他还不能甩掉她。
他还得押着她走过了御厨房。
他早就说服自己不要发怒,只当成耳聋没听到她的嘲笑唠叨。她这是吃醋不是?
这样平平安安地过了殿中省外的宫道,一路过了禁中十殿前的八座殿再过了两道宫门,就到了选德殿外。她可不认为自己在吃醋,她认为她在讨好九国舅。
“官家上回留了你,和你说了什么?”他终于没忍住,头也不回地截断了她源源不绝的拍马屁。她其实挺想说官家说起了你娘范夫人,更想打听清楚他是不是传闻里的四皇子,但瞅着他的后脑勺,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太不符合她对九国舅的怀柔。
“怎么不说话?”耳根难得清净,他禁不住回头看她诧异,眼中带笑暗忖着她终于不生气了?她忧愁着要怎么回答,深思着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愕然追上,“怎么了?还在恼我?”连唤了几声她不理,眼看着前面宫侍多了几句,他只能解释,“公主和你不一样,我不能不护着她——”
她白眼一翻,冷笑转头。
他瞧着她果然中计生气回头了,才笑道:“公主是为了官家。我早和你说过的。现在招驸马的旨意并没有下。你就这样舍不得我光爱吃醋?”
说罢,他还斜眼看着她。
她这回不上当了,忍着动手的冲动冷静看了他半晌:“我上回问过你了。难道还要我再问你一次?”
他不出声地盯着她,她想问的他明白,不过就是他什么时候不做驸马?
“……这事我说不定。”他苦笑着,实在没办法说一句过三个月公主就不会招驸马了。他可不是皇帝没办法算到如此,想想她等得不开心,他还得解释:“方才在御园殿上,你不肯让我去乔宅,是心里还有我?”他柔声问着,想来想去对她只有直说一条路,“我……实在也放不下你。你回泉州城再等几年?我一定来娶你……”
她懒得废话转头就走。要不是他也拦着不让她去乔宅叫她看出他还有几分真心,她何必再开口?看着她的背影,他废然一叹。
听得他的脚步声,知道他远远跟在后面,她看着宫墙外柳梢之上的春阳。过了午,这暖阳居然还不落山,还照着碧绿琉璃瓦的宫墙。
吴山西湖的天空青碧如洗,这春阳依旧浮在云絮间。一如她悬而不落的心情。
她立定回头。
他微喜看她,她却只是左右望望,原来这选殿德和殿中省之间有条小巷,看着没有人,她转身就走过去。他明白她的意思,叹了气双掌一击。
她脚下一滞,原来巷口另一侧竟然走出来一队十六人的天武官禁卫。
“大人。”
“老冯,你们下去半个时辰。”
冯都头一声不吭,带着宫卫拱手施礼暂时退开。她走进小巷,他在巷口隔着三四步站定,叹道:“非要和我吵吗?行,你就在京城呆着。你叫郑锦文马上辞官,从张宰相府里退职不做幕客。我就连傅姓也不要了,不做驸马。”
“……我家里的哥哥和弟弟,还有爹爹都来了京城为家里搏命争一回,我难道能在家里呆着等你来娶?……我是养女。”
因为她头一回这样说,声音虽然冷淡,他却听出了她隐藏着的恳求,他握了握袖中的手,忍着没走过去抱住她安慰她,仍然站定在巷口:
“我明白。你为了郑家非要进宫。我说你什么了?但你也得明白,我现在难道能姓秦?”
“怎么就不能姓秦了——你们家又不是跟着逆贼秦国公姓的秦。是本来就姓秦。况且你爹爹又不是逆贼,他还保了陛下登基还死在了北伐上。清远侯是官家的忠臣。总不至于因为出了一个逆贼,天下姓秦都得改姓了?”
她忍不住反驳,但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把老秦侯爷的污名洗清,绝不可能姓秦,她再跺脚,“不姓秦也可以自己编个假姓!我以前姓刘,逃回来的路上她们说让我跟着舅舅——跟着平宁侯家姓程。我就姓程了。现在我还郑呢!再换个姓我也不怕——!”
然而这实在不是愉快的经历,说到这时她就失了望
325九国舅你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