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美程没有想全,闻言,反而急了,她担心许经纬因一时心软,让时留山给赖上了,刚想说什么,袖子被时宁轻地扯了扯,低头,便听见时宁轻声道:“您别担心,小舅舅有事想问他。”
有事想问时留山?
是想……问……时美程张了张嘴,无声无息的问时宁,“是问你妈妈的事?”
“嗯。”时宁点头。
许家一直在寻找许听雨,奈何斯人已逝,诸多事儿便成了迷团,比如:许听雨为什么会和时留山一起,为什么有家不愿归,为什么一直不愿与家人联系?这里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诸多种种,都是迷团,或许通过时留山能够知道一点。
时留山一听许经纬这般问他,如同抓住了满浮木,连连道:“许总,您一定不知道当年听雨有多惨,我也不是挟恩之人,就是想看在我收留了听雨的份上,放过我一回。”
一问,让许经纬眉头紧锁。
怎么听着,他的妹妹好像记忆出现混乱?
时留山没有再跪着,
“听雨喜欢静,喜欢一个人独处,我只带她去过一次同学会,拍了唯一一张照片,后来,听雨告诉我,她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出去聚会。”
“听雨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她说她去过国外,还在国外上过学,能说三门外语,可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经常做噩梦,会被梦境吓醒,刚开始交往,她很抗拒牵手,直到我们举行婚礼过后,听雨才慢慢接受我。”
“我们没有领结婚证,听雨找不到家里人,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她是一个黑户……”
黑户?
不对。
时宁抬眸,声音微沉打断时留山,“户口本上面,有我妈妈的名字。”
有户口,怎么可能是黑户?
顶着许经纬冰冷冷的视线,时留山一股脑儿交待,“那是……那是我做了假,哄着你妈与我结婚。”
“结婚证……结婚证也是假的。我和你妈,压根没有结婚,也没有领证。”
没有户口,没有领证,所以,当年许听雨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公司一分财产。
而今,再来翻没有领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个时候……许经纬微微垂眉,眼里多了一丝暗晦,那个时候他的妹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所以,她需要找一个人把自己嫁出去,好有一个栖息之地。
“在农村里,只要举行了婚礼,就是等同结婚。还来有了你,托了关系上了户口,一家三口便去了沿海。”
“再后来,认识了成思彤,正好你妈越来越能干,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根本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后面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事,而许经纬可以很肯定,许听雨是遭遇了不测,极有可能大脑受到重创,造成记忆混乱,从而导致她忘了回家的路。
不过,让许经纬有一个不解处,记忆出现混乱,又如何记得自己的名字?
许经纬没有问,但他给时宁递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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