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鹿的眼前浮现出一片灿烂的阳光,阳光下,一只小狐狸正在草地上奔跑,回头对他笑道:“哥哥,快来抓我啊!”
沈鹿的目光变得柔和,不自觉地伸手。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鹿。”慧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将他从幻象中拉了回来。
沈鹿遁感不妙:“你怎么哭了?”
慧儿脖子一扭:“我没有。”
沈鹿游上前,抓住慧儿的肩膀:“你叫我看。”
慧儿把头扭了回来,直勾勾的盯着沈鹿:“你看得出来吗?我说了我没有哭。”
沈鹿却抱住慧儿,不再言语,就那么静静的抱着。
慧儿心里暗自发了誓——在此她把泪腺哭干,从此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她再也不会哭了。
唐舞和华袍男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也在与各自的幻象挣扎。
而恬澜却始终游在最前方,身型稳健,仿佛完全不受记忆潮的影响。
见此,沈鹿忍不住问道:“恬道友,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恬澜转过头,朝他笑了笑:“因为我的记忆,早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沈鹿与慧儿心头一震。
恬澜的过去,或许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复杂和黑暗。
恬澜却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游去:“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人活着,总会有些东西想要忘掉。只不过我比你们幸运一点,那些东西,我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另一边,唐舞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的呼吸急促,双拳紧握,指甲都快嵌进掌心。她的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庭院。
庭院中,一个小女孩正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花:“姐姐,送给你!”
唐舞的身体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女孩,心头涌起铺天盖地的悔意。
“别过来”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矛盾,“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已经”
小女孩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越走越近,笑容依旧甜美:“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唐舞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几乎撕裂般尖锐:“别过来!你已经死了!是我害了你!”
“姐姐,我不怪你呀。”小女孩站在她面前,将红花递了过来,声音依旧清脆,“你为什么不接呢?”
唐舞猛然伸手将那束花打落,红花散落在地,瞬间化作一片血红的液体,四散开来。
“够了!”唐舞双手抱头,眼中充满了痛苦的挣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她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唐舞,醒醒!”
那是华袍男修的声音,他的脸色同样难看,显然也刚刚摆脱了自己的幻象。但他的神识比唐舞更稳,及时将她从幻象中拉了回来。
唐舞猛然睁开双眼,意识终于回归现实。她喘着粗气,眼角竟也通红。
“你”华袍男修刚想开口,却被唐舞打断:“我没事。”
她目光恢复了冷厉:“继续下潜吧。”
好在记忆潮内很难遇到危险的生物。偶尔五人可以看见一些飘荡着的残破遗物,其附近甚至还有残肢。见到那些遗物,众人难免好奇其是否为古宝,可见到残肢,又觉得另有诡异,便远远绕开,不敢靠近。
就在一阵不见首位的闷寂中,五人缓缓下潜。
当他们彻底脱离记忆潮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鹿凑近恬澜,低声问道:“刚才那番话你是真的记不住过去了吗?”
恬澜笑容依旧散漫,“谁知道呢?世间一切最终都会被遗忘掉的嘛。你说嘞?”
沈鹿沉默了片刻,心中萌生一个猜测——莫非恬澜是诞生自深渊的人?也难怪,恬澜也是刚刚筑基,怎会对深渊如此熟悉,而炼气弟子是禁止踏入深渊的。还是说恬澜从小便是深渊里劳作的奴隶,因而他的记忆,只是......天呐,无法想象!
最终沈鹿只是玩笑似得答道:"
贯穿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