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之策。
其实就这般想来,这姓马的在如今这一进门的当头喝问,倒也是让洪天贵福松了一口气,看来此人也算不上什么玩转心理学的高人,这门房质问其实也是极好的给了洪天贵福一摆脱嫌疑的机会,因为这让后者有机会为自己辩护,这要能够解释一二,有时候这怀疑也能转化成为安全感。如果是洪天贵福自己所遇这般情况,自己的选择绝不会是如此,只会选择假意逢迎,乘机是将那些怀疑之人控制在自己手中,到时候再有变故,反应起来也是容易掌控许多的。
但不管如今怎么说,这解局之法,洪天贵福已用,就看这姓马之人到底是否选择接招而已。按照洪天贵福预估,此人应当不会选择与自己翻脸,毕竟此刻的洪天贵福依旧是湘军吉字营千总的身份,来此的目的也是代表了曾氏兄弟与这钦差修好,正是给予后者安安然然地进入金陵的最好向导,他不会选择轻易放弃的。
换句话说便是,此刻这姓马的就算是怀疑爆棚他也不敢如同洪天贵福这般一样放开手脚的豪赌。同时,这也直接宣判了他对弈的结局。
“曾将军留步!”果不其然,就在洪天贵福这前脚已然他出房门大半步的时候,身后也是传来了姓马的一声叹息,这心理战洪天贵福已然赢了大半,“将军休怪!本官也只是防范于未然罢了!将军此前能够提前报信,本官自然是感激非常的,已经查实,行凶的都是些发逆的余党!这贼人实在猖獗,居然敢深入洋人居所刺杀朝廷命官,实在可恶!本官也是不得不防啊!正如曾大人所言,本官愿以曾将军为向导出发金陵上任!”
虽说这马新贻嘴上看似服了软,但实则还是试探,毕竟这家伙现在可只说可以跟随洪天贵福出发,而这出发时间可却是没有言明的,只要后者此刻稍微表现出一丝急切,只怕周围的乱刀也就要迎面而来了。
说实话,与这种人讨价还价便是没有能让人轻松的时候,所以洪天贵福也是故作惊疑,回头瞄了其一眼,便是连身子也没转过而说道:“哦?大人又觉得末将可信了?”
“哈哈!曾将军不要取笑本官了!如果将军没有其他事,还是应该马上启程赶路才是!本官此次前来,也是奉了命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让各位能回家团圆的!”
“好!既然如此,大人请!”
“哦!对了,这贼人猖獗,不知这陆路水路,曾将军意欲走哪一条啊?”
“如今这江面都是我大清长江水师的舢板战舰,末将之意还是走水路,虽说逆流,但抵达这金陵下关也只需一日半而已,也不比陆路慢上几分。”其实洪天贵福如何不知这马新贻此话又是一招抛石问路的轨迹:这厮根本打心眼里对自己不放心,一准自己说陆路,他会以陆路危险为由改成行水路;若自己说水路,他也照样会以水路无处躲避箭矢暗弩为由,选择陆路。既然如此,洪天贵福倒也可将计就计,毕竟比起水路,这陆路倒也更容易被洪天贵福调节节奏,且一旦遇上什么变故与聩营传信倒也更加方便些。
“哦?曾将军如此认为?可如今这江面大船实在不容易找寻,洋人的又租借不到,且船大目标也大,一旦成了贼人的标靶,本官生死是小,一旦误了大清之事,岂不是罪孽深重?倒不如,我们还是乘骑快马,直走那沿江句容一线,倒也相差不大!你说是么?曾将军!”
果不其然,这厮当真如同洪天贵福所想而行事,就此刻而言,对于此人倒也当真可以说是狡猾得可爱。但对此,洪天贵福自然不会面露异色,只是面无表情地汇了那么一句:“居然大人已有想法,末将只管护驾,在进入金陵前,必保大人平安!”
当然,这一路你钦差大人的安慰他洪天贵福一定会好好顾全的,只是这进了金陵,是杀是剐是生是死,后者也是不再说了算数了!
这边洪天贵福在于马新贻因为信任问题而在不断进行着心理攻防战而后者已然显出败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庆湘军中军大帐,此刻也正如火燎的一般,气氛极为古怪。
“大帅!浙江方面传来密信,说是一直龟缩在长兴、湖州、广德等地的发逆残余伪干王洪仁玕、伪堵王黄文金、伪匡王赖文鸿、伪首王范汝增、伪扬王李明成等重犯有举兵北进之意,只怕行动也就在这两日之间,且不知为何又派出伪辅王杨辅清前往上海。”
第十八章 如临大敌赵烈文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