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都没来得及把话题引到五十万两上,谢珣就哭穷,卖了祖产救灾,闻所未闻。
早就听闻镇北侯府私产卖得七七八八,七大世家有被二公子敲过竹杠都可以证明,如今都沦落到卖祖产,惨是真的惨。
户部龚尚书心里已在骂娘,小侯爷,你说给谁听呢户部和工部的人都很憋屈,谢珣在城北重建中不仅出钱,出力,还动了京都卫的府库,存银和粮食物资被搬运一空,他在早朝上阴阳怪气工部不出人,户部不出钱,京都卫救灾挨饿受冻要喝西北风。
整个京都卫府库一点存粮都没有。
工部和户部脸面上都不好看,相互扯皮,工部夸大城南,城东和城中的受灾情况,狂风暴雪,人手不足,顾不上城北。
“城东,城南在皇城脚下,皆是世家大族,人丁兴旺,护院颇多,且房屋坚固。
受灾情况并不严重。
城北和城西才是重灾区,禁军有一千人去了城西,城北真成了三不管地带。
这也就罢了,城东和城南还掠夺城北的医馆布庄,把药材和御寒衣物搬运一空。
城北物资本就稀少,人口又密集,受灾最严重,伤员最多。
其他城区究竟到底有什么脸面去抢城北的物资”谢珣在百官中鹤立鸡群,这几天都在城北救援,他领了职务后,第一天上早朝就向百官开炮。
工部尚书大气都不敢喘,自然不敢说是听内阁调度,天灾来临时,人都是趋利避害,世家优先考虑的是保护自己的族人,友邻。
更在意富人区的受灾情况,上行下效,其余人自是有样学样。
且三年都有雪灾,不曾出过乱子,怎么谢珣上任京都卫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往年雪灾城北无人看顾,那群贫民也不曾闹过。
出这么大的事情,还被捅到御前来,定是有人来担责的,工部尚书首当其冲,他真的想甩锅啊,没钱怎么修缮建明帝乐得看戏,雪灾来临时,他已全权交给内阁,内阁和谢珣吵起来,他隔岸观火再和稀泥。
林鸿远说,“京中受灾,人手不足,各区都有灾情,人心惶恐难免混乱,的确是内阁管理上的疏漏。
只不过抢掠城北物资闻所未闻,内阁把城东的物质都匀出来给京兆尹送去城北.”
谢珣挑眉,也没给大舅面子,“我在城北三天,没见到京兆尹的物资.”
京兆尹冷汗阵阵,赔笑说,“那批物资调给城西,这点禁军可以作证,是林统领带人运走的.”
林晟眉心一跳,“的确如此,城西有几十名百姓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下,需要药材,只能临时征调.”
“原来指定给予的物质,各区可以随意征调,我懂了.”
谢珣笑得像流氓,颇有京都卫的气质,却要彬彬有礼地问,“明年雪灾,我可以让京都卫抢掠物质吗毕竟,城北的伤员最多,房屋倒塌也最多啊.”
“这不是胡闹嘛!”户部尚书头疼,“人人都这么搞,那就乱套了.”
“这就奇了,你们都这么搞也没乱套,怎么我来抢掠就乱套龚大人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百官,“……”吏部和兵部,大理寺鹌鹑似的,连平时的言官都集体失声,安远侯低垂的头控制表情不要笑出声来。
“京中灾情严重,难免有错漏,小侯爷又何必咄咄逼人,城北生你,还是养你,竟然这么帮他们说话.”
吴大人心中甚是不满,忍不住怼了谢珣。
“吴大人,我一直有理有据地和你们商量,何时咄咄逼人”谢珣笑了,“是我笑得不够亲切城北没生我,也没养我。
城北的六横街区,男丁稀少,家中皆是老弱幼小,生计艰难。
因为她们的丈夫,儿子都在戍边守疆,那一片在你们眼里或许是贩夫走卒的贱民区。
可在我眼里,那是军户!父死子替,兄亡弟代,直到族中男丁尽数亡故。
我镇北侯府八位叔伯也仅剩我爹一人。
她们的儿子,丈夫在血洒沙场,你们却在她们最需要的时候,不说雪中送炭,还要抢掠人家救命的物资,这到底是在寒谁的心,没有他们血染沙场,何来你们今日在京都安享富贵吴大人,你家六个儿子,都在京中吧,怎么不送一两个去军中历练历练”谢珣这一巴掌不止打得吴大人脸色惨白,也打得朝中许多世家子弟眼冒金星,世家安享富贵,贫民食不果腹。
谁敢在金銮殿提起这话题,简直是找死!军户改革更是镇北侯府三代几十年的努力,却仍是抵抗不过世家,谁也不敢在朝中提起的沉重话题。
燕阳虽有寒门清流,可朝中百官,十有七八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他们维护的永远都是世家利益。
镇北侯府虽是七大世家,从老镇北侯,到镇北侯,一直到小侯爷,三代镇北侯和世家都不是一条心。
“小侯爷,皇上还殿上,容不得你放肆,燕阳儿郎,又不是只有上了战场才能保家卫国.”
“我哪
第十章 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