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少年面容清秀,眼神湛湛,正是辛柚易容后的模样。
辛柚吃了一惊:“祭酒大人哪里来的画像”这吃惊是装出来的,也是真的。
“看来寇姑娘见过了.”
辛柚难以从孟祭酒面上推测出他的真实意思,只道:“确实见过这个画像,但不知道是不是松龄先生.”
这个回答出乎孟祭酒意料:“此话怎讲”“民女与松龄先生见面时,松龄先生一直遮掩着容貌,是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贺大人也曾拿这样的画像问过我,那这画像上的人应该就是松龄先生了.”
辛柚清楚,真真假假的话才不容易被识破。
孟祭酒看起来信了,有些遗憾道:“原来寇姑娘也没见过松龄先生真容.”
辛柚见老祭酒态度可亲,似是随意问起:“祭酒大人很好奇松龄先生的样子吗”孟祭酒盯着画像,目光不觉转深,“没想到松龄先生这么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
辛柚心头一动。
孟祭酒似乎很在意松龄先生的年龄——这个猜测让辛柚生出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孟祭酒莫非怀疑松龄先生是娘亲的儿子如此,就难怪孟祭酒专门跑来询问了。
“祭酒大人从何处看到的画像莫非锦麟卫张榜寻人了”辛柚问。
她只想让那个人知道松龄先生与娘亲有关,从而顺理成章派贺大人去南边调查,而非人尽皆知。
不过这世上总有许多不在控制中的事,既然发生了,再想对策便是。
不知是对寇姑娘印象好还是如何,孟祭酒完全没卖关子:“有个锦麟卫拿出画像比对行人,老夫正巧路过看到了。
后来听说锦麟卫在找松龄先生,就猜那画像上的人可能是他,老夫便画下来了.”
辛柚默了默,感叹:“祭酒大人丹青妙手,民女佩服.”
“主要是眼神好.”
孟祭酒笑呵呵说了,把画卷一收,负手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松龄先生惊才绝艳,如老夫这般对松龄先生感兴趣的人定然不少,寇姑娘恐怕要烦恼了.”
辛柚无奈笑笑:“民女若知会生出这样的流言来,松龄先生再惊才绝艳也不敢和他合作.”
“寇姑娘一直忙书局的生意,何不回少卿府休息一段时间呢.”
孟祭酒委婉劝了一句,走出书局迎面遇见了贺清宵。
“孟祭酒.”
贺清宵停下,客气问好。
孟祭酒态度淡淡:“贺大人来买书”贺清宵看辛柚一眼,没有顺口应下:“来找寇姑娘问些事.”
孟祭酒也看了辛柚一眼,慢悠悠走了。
国子监就在不远处,孟祭酒回到房中,徐徐展开画卷盯了许久,取下灯罩点了烛火,把画卷凑到火舌上。
火舌很快席卷了纸张,盆中纸灰一点点卷曲溃散。
孟斐走进来,抽了抽鼻子:“祖父,您在烧什么”他问着视线下移,一脸不可置信:“清明都过去那么久了,您还给祖母烧纸呢!”而且还是在屋子里烧!孟祭酒抄起痒痒挠就打过去:“混账东西再胡说八道!”孟斐灵巧躲开,好奇追问:“不是给祖母烧纸,那是在烧什么”孟祭酒把痒痒挠放下,憋气道:“对,是在给你祖母烧纸.”
他对传闻往往不屑一顾,可这一次却觉得是真的。
当初松龄先生说出“鸡蛋好吃,没必要去看下蛋的母鸡”这话,便让他想到了辛皇后。
甚至在人们对松龄先生是辛皇后的人这个传闻将信将疑时,他已经忍不住猜测松龄先生就是辛皇后之子。
可惜他左看右看,从画像上看不出松龄先生与帝后相似之处,这才去找寇姑娘确认。
是他猜错了还是说……嫡皇子长相随了早已仙逝的德祖毕竟今上年少时德祖就不在了,他们都没见过。
孟祭酒想着这些,喜忧参半。
喜的是终于有了皇后娘娘的消息,还很可能有一位嫡皇子存在。
忧的是单单松龄先生是辛皇后的人这个猜测,恐怕一些人要不安分了。
“那您刚刚还打我.”
孟斐扫了脸盆一眼,反而生出几分疑心来。
孟祭酒脸一板:“前日给你的诗集,背完了吗”孟斐一拍额头:“突然想起来有点事,祖父我先走了!”孟祭酒骂了一句,等孟斐跑出去,轻轻叹了口气。
青松书局这边,在胡掌柜追逐的目光中,辛柚请贺清宵进了待客室。
落座后,贺清宵问:“胡掌柜为何一直看我是有事要说吗”“胡掌柜在为传闻发愁.”
贺清宵沉默一瞬:“抱歉,一时查不出传闻源头.”
辛柚很看得开:“贺大人不必如此。
风起于青萍之末,一传十十传百,哪能寻到来处。
或许是那次我被带去锦麟卫,有心人看在眼里生出了猜测.”
百官勋贵各种琢磨固昌伯的真正罪名,有一点不寻常的风吹草动很容易就被留意到了。
“贺大人,北边有消息了吗”辛柚问起最关心的事。
“有了.”
贺清宵声音放低,说起暗报上的。
辛柚静静听着,怒火难抑。
果然,当听说很
第220章 孟祭酒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