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昭其实原本还在琢磨其它的一些吃食,但是自从跟父亲深谈一番之后,她就不打算再做了。
毕竟,这个丰收工坊最初建起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将各地客商引来,还有北边的牧民们也吸引过来,只是为了能让这里的商业发展起来。
如今,丰收工坊的初步效果已经达到,正如父亲所说,不可能所有的钱都让一个人赚了,所以,她现在做的已经够多了,余下的,也该让地方百姓们自己来动动脑子,也勤快勤快手脚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谢容昭懂。
丰收工坊如今有了这几样叫好的吃食,余下的,便由他们自行去发掘便是。
丁大头这个管事也做得有模有样,春季的税收,一下子就让县衙的公库里富裕了很多。
这税收,并非全部上缴到国库之中,各地方总要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说救济粮,再比如说修个路或者是救个灾等等,都是需要大笔的银钱的。
如今大治朝的规定,地方上是有权收缴一些杂税的,至于粮税,县里是可以留两成的,余下的要全部上缴,丁税全部上缴,商税中按朝廷律例收上来的,全部上缴,地方上收的一些杂税则是全部由县衙支配。
当然,杂税的数目很少。
比如说丰收工坊吧,这春季的商税总共上缴了三十五两银子,这是取的十税一。而杂税则只需要缴十两零五钱银子即可。
而且对于一些小摊小贩,这收上来的杂税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一个月收那么几个铜板,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对于小商贩而言,再多了,估计他们也承受不起。
但是大酒楼、客栈、各种的铺面,这杂税就要稍微高一些,但也都比商税低上许多。
主簿倒是笑得脸上跟堆了花似的:“老爷,咱们这次春季的杂税总共收上来三百六十多两,属下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主簿,还真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季度能收上来这么多杂税的。”
“是啊,大人,这杂税都是根据商税的数目来的,咱们今年的商税收得很顺利,而且这数目也是相当可观。不知上头可否表彰大人了?”
冯县尉也是参与了去收税的一员,自然也知道今年的税收不仅好收,而且数目还较高。
程景舟只是笑笑:“这都是咱们分内之事,怎好再求上峰的表彰?不过,自打本官上任以来,诸位一直尽职尽责,本官都记在心上,自然会酌情向上禀报的。若真有表彰,必然也少不得各位的。”
“大人客气了,您是县令大人,属下们也只是按您的吩咐办事,要说这头功,自然该当是大人您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然是将程景舟给高高地捧了起来。
程景舟表情始终不变,既不曾骄傲,也不曾厌恶,这让众人都摸不清这位大人的脉络了。
事实上,大人都来了小半年了,他们至今没能弄清楚这位大人的秉性,除了好好做事之外,也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特别是冯县尉,他可没忘这位程县令是如何三言两语便撸了他的几个手下的。
没办法,人家不仅官职比他高,而且这脑子还比他好使,又处处占着理,还能怎么着?
认怂呗!
“好了,诸位,这清丈一事总算也能给上峰一个交待了,辛苦诸位了。”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这中间有年节、元宵节、清明节等等,这清丈一事至少能提前一个月完成。
现在完成也不晚,据他所知,整个京兆府,还没有哪一个县先弄完的。
清丈看似简单,只不过是丈量田地而已,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先不说有些权贵家的圈出来的地不好测量,也不敢测量,只说是那些个荒地、山泽等等,如何测量得出准确的数字,这就是一个大难题。
丰县有山有水,这山地要得出准确的亩数,本身就困难,更何况还加上了几条溪河。
将整理好的东西都一一开始分类,该报的报上去了,他们自己这边也得多一份备案,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如今六房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第394章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