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华重工视察归来,又批复了几份件,随后,陪着来串门彦波涛东拉西扯几句,抬手看了两次手表,彦波涛便识趣地起身告辞了,还大笑言,今日他会在宏观司坐班,薛司有事,大可自便。
    薛老的确有事,还是急事,也不矫情,当即向家中赶去。
    到家时,一身便装的戚如生,正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有滋有味地看俩光膀老头下象棋,似乎支了左老头一招,吃掉对手一颗炮,立时引得右老头大怒,嘴上不干不净埋怨起来,戚如生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在一边废话。
    薛向远远看了一会儿,心中好笑,堂堂正军级将军,无聊起来,和常人也无甚分别。
    重重咳嗽一声,薛向转回门边,将锁打开,进门将茶泡好,才见戚如生跨进门来,嘴上抱怨道,“臭棋篓,俩臭棋篓,教左边的,右边埋怨我,教右边的,左边埋怨我,这帮老头,哼!”
    “那你不会一边都不教,闭上嘴巴,哦,那样,一准你得自己埋怨自己。”
    薛向笑着说道,伸手将他茶杯注满。
    “咦,茶汤怎么变绿色了,不是大红袍了。”戚如生奇道。
    “上什么大红袍,左右你和茶叶梗也和大红袍一个滋味儿,没得糟践东西。”
    昨晚,在院中花圃中,和戚如生谈事,薛向特意拎了一壶大红袍,本想犒赏犒赏这位军机官家,哪里知道这位就知道牛饮鲸吞,最后倒的一杯,这位愣是没喝,就直接撩腿走人。
    这回。薛向知道什么叫牛嚼牡丹了,不成想,到这会儿。戚如生还好意思挑拣四,不挨薛向讥讽。那才怪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告诉你句实在的,新兵营里茶叶梗泡出来的大碗凉茶,可比你那大红袍好喝,热天巴火,狠狠接上一大碗,一口气灌到底,那股痛快劲儿。就是豪饮烈酒,也休想比得上!”
    薛向的脾气,他了解,那大红袍左右惦记不上了,不如讨些口头便宜。
    薛向摆摆手,道,“少提这没用的,东西可送过去了。”
    戚如生重重一拍额头,好似猛地变了个人一般,满脸正色。道,“我这个脑筋啊,是越老越不中用。怎的把这茬给忘得死死地了,都怪那两盘棋。”
    戚如生无有所好,唯好弈棋,几近痴迷,方才不过是市井野老闲来无事,演一局楚汉争雄,饶是双方皆为臭棋篓,戚如生还是难忍住心痒,硬是搅合了进去。
    他本为大事而来会薛向。可最后薛向归来,咳嗽示意。跨步进屋,这位还是没赶来。非得等一局臭棋分出了高下,这才姗姗来迟。
    进门至之际,大半心神仍旧沉浸在楚河汉界之间,根本未曾想起正事儿,此刻,薛向提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朝薛向身侧挪了挪屁股,明知四处无人,依旧掐了声道,“跟我说说,那两封皮纸袋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莫非你将最中意的两幅领袖书法,封了出去。成老可是最钟爱领袖的狂草,家中已藏有多幅,但无有精,皆是领袖平素批阅的信件,件,化价值不高,书法境界未够,你那里藏着《沁园春》和《娄山关》,成老怕是早惦记上了。今次你用着两样物件去作交换,必定引得成老意动,料来成事不难。”
    梆梆梆,薛向伸出指头,重重敲打着玻璃茶几,如暮鼓晨
第一百七十四章 贿或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