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航睿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邵航漠开口,索性自己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海沉曾经受到过催眠,现在还很难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常家这些年也在查这件事情,从你的描述看来,常家也没有查出什么异常。”邵航漠语气沉沉,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结果。
“当年城郊别院的旧址,就是车祸发生的地方。当时海沉出门并没有陪着,他一回来就就病了。本来是一块上好的地,因为出了车祸就被人低价出售了,经手人也查不出是谁。”
“参与开发的呢?”
“陈家、杨家、于家。”
“前几年落魄的陈家?”邵航漠疑惑道。
“对。陈源也在那时候死了,重伤不治而亡。”
“常青、海沉、陈源,还有一个海沉口中的姐姐。”邵航漠在纸上划着四个人的关系图,“常青和陈源勉强算有关联,海沉认识的人基本就我们几个,连于家本家的人都不完全认识。”
邵航睿看着纸上近乎空白的关系图,垂眸沉思。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轻扣,这是他不耐烦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我明天着手查一下那块地明暗两处的经手人。刚才你说分不清海沉的话,是海默请的心理医生有问题?”
“有这个可能。今天白天海沉对常青说的话,就无法判断是他自己潜意识里的话,或者是有心人有意灌输进去的了。”邵航漠边说边玩转手中的笔。
“我和海默筛选过心理医生,背景都清白,而且每次心理催眠都有完整的录影。”邵航睿不确定在这个环节有疏漏。
“那些录影能调出来给我看看吗?”
“我回头让人去城郊别院调出来。”
“嗯。”邵航漠低头翻阅手上的病历,说道:“我回墉城的事情暂时别让家里知道。”
“另有目的?”
“当然。”邵航漠笑道,并没有直接说。
邵航睿并没继续问下去,邵航漠要想说自己会说出来,不想说就是往死里问也不会给一个答案。他也无意追问,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城郊别院的人,让城郊别院的人明天送录影资料过来。
一楼的沙发上,液晶电视机的屏幕上显示21:00的时候,于海沉纯澈的目光顿时涣散,倒向沙发,像白天车里那样平静而安宁地睡着,蜷缩着身体,用一个防护的姿态入睡。
这一幕正被从书房里的邵航睿与邵航漠看到,两人目光里都浮现起担忧。
他到底在防护谁?到底谁想要伤害一个近似孩子的人?
邵航睿被这样的无力感激起一层薄怒,他不确定这件事情与今天常青出现在小巷道里的情况有没有联系。但常青和于海沉都见过一个脚上刻花的女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
夜,深沉。
整个别墅安静地陷入沉睡,客房的窗帘微微动着。借着庭院微黄的路灯,照进客房内。昏暗的房间,床上的少年难受地咬着唇,霍地从床上直直坐起,像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房门,然后打开,顺着楼梯一步一步下楼。
他的步调很慢,每一步像在思考,或者说是在犹豫,但没有人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只到他静静地走别墅,二楼的另外几外房间才开启,邵航漠说道:“他现在的情况是在梦游。”
邵航睿皱着眉头,邵航漠继续说道:“有的梦游症患者在熟睡之后,会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突然爬起来胡说几句;甚至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烧起饭来;或跑到外面兜了一圈后,又回来睡在床上。”
邵航睿快步下楼,“我去看看。”
邵航漠回屋拿了一件外套,快步跟了出去。
深夜,树影幢幢,在路灯的照耀下形成了于白天没有的寂寥感,这样的差异对男人而言不算什么。
邵航漠边走边打量周围的景象,在十字路口处看到邵航睿笔直在站立在路边,路灯从上方直照下来,将他整个人印昏黄的光圈里,神色难辨地看着手里的一只拖鞋。
“人不见了。”邵航睿像是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一般低声说道,“我一直看到他在我前面慢慢地走,一个转弯人就不见了。”
邵航漠沉默,“有人在作怪,我想这个时候别院的影像应该已经有人毁掉了。
第30章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