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座山寂静无声,因激战过后,虫鸟不存,竟是连风声亦无。
尽时渊重又现身,面色发紫,嘴唇乌青,显然是毒发了。其依旧神色如常,却拄着长剑猛咳数声,嘴角竟咳出一丝血来。
卫萱痴痴地瞪着脚下死不瞑目的头颅,心神震骇,半晌方惊呼出声:“这……这……”
那失了头的傀儡受操控欲要起身,手脚不停扑腾挣扎,却因受重创起不来。尽时渊抬手一掷,“擦”地一声,手中长剑深深自背后插入那傀儡心口,那傀儡扑腾了两下,再动弹不得,只余体外剑柄兀自晃荡。
皇甫初白亦是震惊不能语。她前次是与这傀儡交过手的,深知这傀儡实力虽不如普通修士,然后她之前未伤之时以一敌二已是极限,如今中毒,一对一只怕亦不能。如此强悍傀儡,竟被尽时渊眨眼间全灭了!
皇甫初白神色复杂地望着尽时渊,她与师兄自幼聆听师父教诲,深知谪仙转世之能,无论何时皆不可以常理度之,万万不可小视,孰料仍是小视了。
方天波神情变了又变,卫萱不知,皇甫初白亦可能不知,他却是清楚的很,尽时渊使的乃是五行遁法,以如今的地利来看,当是土遁了。下界遁法极其罕见,世人难窥其详,于遁法知之甚少,他却知以她如今筑基之躯,强使遁法对身体伤害极大,更何况其亦身中剧毒,强使遁法,必得逼得毒发:其果是破釜沉舟了!
方天波最终一咬牙:“尽小友,我这安危便交由你了,还请撑足一刻钟!”
尽时渊微微一笑:“请前辈放心,再有来敌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方天波“啪”地收了画扇,哈哈一笑:“小友此情,我方天波记下了。”言毕,席地跌坐入定,自驱毒去了。
皇甫初白犹豫道:“尽道友,如今师兄驱毒,这黑影只怕又要上来了,可有克制之法?”她已经已无再战之力了。
尽时渊勉强摇了摇头:“无法。如今这驱影之人已有了防备,我修为尚低,神识不及方前辈敏锐,难以找到头目,于这驱影之法确实无解。不过,”尽时渊手握剑柄,“此时方前辈若不驱毒,我等便要交待在这里了,保得方前辈驱毒成功方是我等唯一出路。如今我虽毒发,说不得拼死也要拦住这黑影。”
皇甫初白亦知此时方天波为唯一靠山,只是此事极其凶险,稍有疏忽便要陨落于此了,不由眉尖微蹙,却扔只能勉力运起宝莲灯。
卫萱强忍着浑身阵阵寒意,却展颜一笑:“无妨。你们看,”她指了指前方蓄势以待却迟迟不肯上前的蛇群,“尽道友一气斩了三具傀儡,对方无异自断双臂,如今只怕亦是多有忌惮了,当可为我等争得些须喘息之机。”
尽时渊抹了抹左脸已止了血正在缓缓结痂的伤口,强抑了体内寒气,灵力却运转不起来,不免亦暗暗有些心焦,只盼着方天波尽早驱完毒。她如今的状况,遁术是无论如何再使不出第二回了。
却又有些忧心能羽,他应当只是被“黑蛇”缠了脖子窒息致昏迷,却为何至今未能醒转,莫不是有些旁的缘故。
思来想去,一时却不得解,只能与二女相商:“我三人如今俱带毒伤,这影之蛇上来怕是再难防,还请皇甫道友准备好雷行旗,若情况危急,说不得只能拼个两败俱伤了。”
皇甫初白自然应诺,她比旁人更在意她师兄的安危。
此时卫萱与皇甫初白二人体内灵力已几近凝滞,再难催动。尽时渊趁对方顾忌她手段,一时不敢上前,抓紧时间布置法阵。
卫萱与皇甫初白自然立即将自己身上所有布阵之物掏了出来,尽时渊挑拣了几样,布下一简单的防御法阵。
那魔修一见尽时渊竟在布阵,只怕错过机会,急忙催动“黑蛇”群再次急急涌了上来。只是尽时渊手速极快,以“黑蛇”之速,竟未奔出两丈,法阵已成,为首的“黑蛇”猛然撞到法阵之上,竟穿不透!
卫萱不由惊奇,此“黑蛇”乃操控阴影而成,这法阵非器非宝,竟可阻阴影。
尽时渊却陡感压力倍增,她虽知克影之法,然她不过筑基,对手却是结丹,光凭修为便可死死压制她。如今她虽趁对手忌惮之时成功抓住那一丝稍纵即逝之机成功设下法阵,却难低如此庞大的蛇群碾压。
她一边勉力苦
第六十五章 强撑(补1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