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顾珞琛去海关办事儿,康筠跟踪了魏安国整整两个星期。
魏安国的警惕性很高,即便康筠每天换一副完全不同的行头,时男时女,时老时少,有一回还打扮成女高中生,就这都引起了魏安国的警觉,住的二层小楼外临时加了守卫,贴身的警卫也从一个加到了两个。康筠不敢再跟,不过通过这两星期的跟踪,他也大体摸清了魏安国的行踪。
大概是多年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魏安国生活相当规律,几乎规律到苛刻的程度,每天早上五点半出门,在新兵训练场晨跑一个小时,之后在外面用早餐,吃一份粥或者米粉,七点半准时出发去国防部上班,中午就在单位食堂就餐,下午六点下班,偶尔会有应酬,如果没有,则会去南城一家叫做的法国餐厅就餐,要一份鱼肉金字塔或者肉排外加一杯拉菲。
康筠偷偷观察过,发现他吃饭很慢,每一口的频率和数量基本一致,总是吃六口饭,抿一口葡萄酒,再吃六口饭,再抿一口葡萄酒,这个节奏几乎没有变过,大概有轻到中度强迫症和完美主义人格倾向。
魏安国吃完饭之后会要一杯热牛奶,晾到半凉之后,将随身携带的口服液稀释之后服用。康筠从后厨洗漱池摸了一只他用过的牛奶杯,找蒋舜华化验过,里面残留的是山地明,也就是环孢霉素a口服液,一般用于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或者预防及治疗器官或者骨髓移植时所发生的排异反应。
蒋舜华给他的调查资料显示,魏安国三个月前曾有一次入院记录,军区医院对他们这种高官的病情严格保密,但从他服用的药物来看,多半是进行了器官或骨髓移植,而他目前身体恢复状况良好,甚至可以坚持晨跑,说明不是心、肺等重要器官的移植,多半是肾脏或者骨髓移植。
每周六,魏安国都会照常去国防部,不过多半会在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下班,提前用过晚餐之后,在一家叫做gravity的酒吧要一杯加料的鸡尾酒。这种酒吧约定俗成,会在酒里添加少量的甲睾酮或者雨酸宰酮之类的催/情药品。魏安国一般会在酒吧呆一个小时左右,喝完三杯低浓度加料鸡尾酒,然后打车去位于东南郊外的别墅——黎朗就住在那里。
康筠又花了一个星期,摸清了酒吧内所用药品的进货渠道,将供货商仓库里的15低浓度甲睾酮,换成了从蒋舜华那里搞来的85高浓度甲睾酮,然后将魏安国常用的那款型号的牛奶杯泡进了90度左右的热水里。这样,玻璃杯外部受热,会产生向内的不明显裂纹,隐藏在花纹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是如果内部再次受热,就会开裂。
魏安国每晚来此吃饭,餐厅里的服务员都知道他习惯用这一款的牛奶杯,可是时候久了,餐具自然损耗无法避免,经过五六年的时间,顾客和洗碗工失手打碎、自然磨损、炸裂和丢失,目前这一款牛奶杯只剩下三只,基本属于魏安国专用。而后厨是开放和透明的,时而有顾客去洗手或者亲自操作炙烤牛排,所以只要避开摄像头,在玻璃杯上动一点手脚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
做完这一切之后,康筠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天气晴好,阳光灿烂,康筠一觉睡到九点才醒来,隔着窗子看出去,满目浓浓淡淡的绿色漏下淡淡的碎金,远处不知道谁在放风筝,老鹰的、蜻蜓的、蝴蝶的、飞机的……五颜六色十分好看,康筠枕着手臂,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感觉自己沉郁多日的心情拨云见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门锁响了一声,紧接着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
顾珞琛回来了。
康筠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奔下楼,飞扑进刚脱掉外套的顾珞琛怀里,他两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跃,整个人挂在顾珞琛的身上,十分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吻。
顾珞琛很快夺回了主动权,吻得康筠气喘吁吁,脸颊透出浅浅的粉,浑身软绵绵地直往下滑,顾珞琛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将他的小娘炮一把抱起来,大踏步走到餐厅,将他放到餐桌上,请声问:“早餐吃了吗?”
&没有,”康筠坐在餐桌上,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刚起床。”
&鬼,”顾珞琛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想吃什么,我去做。”
康筠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凑到他耳边轻声
19.隐秘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