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人稀不似春,古来遗憾岁时增。
而今欲解无穷恨,漫道他年且道今。
话说呼守勇的两个女儿呼碧桃同妹子梅仙也去京都祭祖坟,在路上商量道:“俺的爹爹呼守勇,自从被庞妃发兵四下追捉,害得东逃西躲,不知可是往新唐去的?幸喜母亲同了舅舅做个寨主,这也不在话下。俺姊妹两人亏得这双刀,交战起来,无人可敌的了。”梅仙道:“姐姐,可记得母亲说,公公托梦说让我们到坟祭他,又说,王氏母亲生的哥哥,名叫延庆,兵法甚好,八九岁的时节,看见牛斗,就两手把牛分开了。但目下他有灾难,方得有文曲星救解,脱了这个难,骨肉就得相逢了。说了这几句,那公公就不见了。”碧桃道:“俺姊妹二人一路到此,究竟不知坟在那里?”梅仙道:“姐姐,俺想延庆哥哥,不知何日兄妹相逢?”
道言未了,忽见远远有几个少年,飞马而来。梅仙道:“姐姐,那里来的莫非延庆哥哥?”碧桃道:“妹妹不要管他,俺且上马。”梅仙道:“来的只怕是歹人,为何看见我们,他们在那里慌慌张张?”碧桃道:“我们追上去。”梅仙带了家将追赶,延龙误认是庞家设计擒他,招呼延豹等调转马头,想要逃走。那姊妹二人,见他们如此,越发生疑,就架起双刀,拍马飞追。却好延庆也是飞马赶来,延龙兄弟见延庆赶来,喊道:“哥哥快走,后面庞妃埋伏的女兵追上来也!”延庆道:“兄弟不要害怕,我们且迎上前去,与他交战便了。”那延庆、延龙、延豹、守信一齐拍马迎来,两下里好像闹元宵的走马灯,来来去去,倒战有一百多合,胜败不分。延庆想道:“这两个女子,倒也不差。”那碧桃也想:这几个少年,却是将官,不要管他,待俺欺他一欺。碧桃道:“呔!仍然这班无毛小子,还不快快下马!”延庆道:“难道你坯不晓得爷爷是呼家将么?”那碧桃听“呼家将”三字,说道:“俺倒要请听你讲的了。”大家跳下马。
那延庆道:“请教二位女将尊姓?”梅仙道:“俺姊妹是呼守勇之女,忠孝王之孙。”那延庆弟兄听了“忠孝王之孙”这一句,岂不令人心痛?碧桃道:“呼延庆可在此?”延龙道:“喏!这位就是俺延庆哥哥。”碧桃、梅仙一齐立将起来,大家按年岁认了兄妹。延龙道:“哥哥,我们不如就到前面扎下营盘,也好细细的商量。”延庆道:“二位贤妹,你们哪里晓得俺的名儿?”碧桃道:“这是爷爷托梦到来,说哥哥现有灾难,亏文曲星解救,不久兄妹就可相会。”“吓!原来因是爷爷托梦,所以晓得。”延龙道:“俺爷爷却也灵感。”延庆道:“俺不知妹子因何到此?”梅仙道:“小妹到此,到往爷爷坟上走一遭,烧化些黄钱金银宝钞与他,也不枉做了呼家的子孙。”延庆道:“妹妹,目前爷爷的坟前,庞妃已差了都尉看守的。”梅仙道:“既是这般严密,咱家把人马远远屯住,不必扎营,俺姊妹两人,扮了扬州来的打花鼓唱莲相的。到坟前把花鼓打将起来,唱起词儿,少不得那些看守的人儿都要来看打花鼓,听唱歌同,这便可见机行事。哥哥、兄弟扮做花脸,岂不好么?”延庆道:“两位妹子这个计策却是不丑。既如此,不必再议,我们一竟起身去罢。”
那带的将校,三个一走,五个一行,也有往前的在后的,左边走的,右边行的,都是远远的暗地相照。行来不觉离坟不远了。延庆道:“不要走了,就在这里歇下罢。”这教:
生事事生天理在,害人人害莫生嗔。
那庞集自语道:“自从那一日要杀那打碑盗祭的逆恶,谁想龙图阁学士包文正来到法场上,把我一顿羞厚。俺若与他争论,他必定就写个有死无生的奏章,俺一家儿性命怎处?故此俺只得忍耐了他。逆恶被他又放了绑,带去要审问哩。无奈他奉旨督理朝政,俺女儿贵妃娘娘也说得是,若是别一个,一定要同他见个雌雄,这包文正合朝那个不怕他几分,就圣见了他,心里也有些惧怯他的。这包老头儿想起来,恰是惹他不得。俺如今且吩咐这四个孩儿,叫他到坟前去监守,况庞家四虎将,人人晓得厉害不过的。”想罢,即命庞家四虎住坟前监守。
那碧桃道:“我们且扎扮起来。”延庆道:“妹子,俺听见人说,如今坟前又多了庞集的四个子侄,叫什么‘四虎将’。”梅仙道:“哥哥,这倒不怕他,只要我们自己见机而行,哥哥你同兄弟把那花脸儿扮
第二十七回呼家将兄妹相遇铁丘坟兄妹盗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