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纵然三人嘴上皆不说,却都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
瑛璃率先打破沉默,故意大声笑道:「来来来,既然师弟明日便要启程,师姐今日也就破自己的誓,我们三个今晚不醉不归!」
「好!话说回来,这么久了我们三人的确实未一起开怀畅饮过!」陈隐也立马应上,他可不想今夜气氛就一直如此低愁。
婵玉什么也没说,笑着举起酒杯,跟陈隐和瑛璃一撞,一饮而尽。
月亮渐渐升到了夜幕中最高的地方,养药涧内银光满地,觥筹交错间,三人心境是不尽相同。
步入江湖这一路,虽然三个人分开已非第一次,但这一次,却是很特别,那种特别感深深浸入三人心田间,牵出一丝线,将三个思绪不同的心连在一起。
**
定华山外。
那两个黑影不停不歇已是出了定华镇有五六里路。
月疾风三人依旧在后紧追不放,直到前方那两个黑影忽然停住不动,他们方才停下。
「小心一些。」英奇提醒道。
两个黑影像是发生了争执,一人想要继续跑,另一人却死死揪住他的衣服,转回身面相月疾风等人。
「月疾风掌门、英奇堂主,」一个男子的声音幽幽传来,「还有,唐满风,未想到再见却是如今的局面。」
「好说,既然阁下知道我们的名字,出于礼节是不是也该自报家门。」英奇朗声回道。
月疾风远远看着那两人,被揪住的人是凌青夕没错,说话的人蒙面黑衣,站在树荫下,恰好融入了这场夜幕中。
「自报家门?这是玄月门的大弟子凌青夕,而我嘛,不值一提。」
唐满风的呼吸被满脑的回忆扰乱,他强振精神,向前几步,对着那个黑衣人说道:「侍卫司的言鹰言大人何时成了不值一提之人?」
月疾风和英奇心里暗惊:这人竟是言鹰!
黑衣人静有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唐满风呀唐满风,这么多年未见,可真是判若两人了!」
「你若指样貌,几十年光景,人岂会不变,若是指心,我可是一直未曾变过,」唐满风冷冷地说,「在侍卫司时如此,离开后亦如此。」
「好,好,没变就好。」
言鹰强拖着凌青夕走出树林,刚好停在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
二人轮廓样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凌青夕又慌又恐,还在使命地挣扎。言鹰却是泰然自若地揭下面罩,对他不疾不徐地问道:「在客栈里能说会道,不是把什么都牵到了我身上么,如今你怕什么?」
言鹰手稍稍使力,凌青夕不敢再动,瞟眼看了看言鹰,弱弱地说:「言大人,在下那时是迫不得已,他们人数众多,在下实没有他法,唯有先保住性命再说——」
「那保住了吗?」
言鹰这问题问得着实奇怪,凌青夕还不知他是何意,看着他表情也是怪异地笑着,自己不能呆着不做应:「保——保住了,还得多谢言大人——」
凌青夕话说一半,一根火柱从脚下窜上,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他还来不及喊出声,就已是被烧成了灰烬。
这场面着实让月疾风、英奇二人心里有所波动,反观唐满风似是毫不吃惊。
「你还是如此作风,灭口吗?」
言鹰丝毫不避讳,拍了拍手上粘粘的衣料化作的灰烬,叹道:「本想着救走他,但怕待会儿我不是你三人的对手,让你们带走了他,他嘴巴不严,再吐出些事可就不好了,哎,蛮可惜的一个人才。」
「他信了你,确实是可惜,」唐满风说,「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哈哈哈,你这话有意思,便是在说自己当年明断,未跟我一道走下去吧——」
「你们二人过往之事我管不了,」月疾风打断两人的话,「但是月某在此得问清一件事,侍卫司为何要与我定华派为敌?」
「月掌门讲错了,我侍卫司并未要与定华派为敌,只是需做之事恰巧跟你派有一丝牵连而已。」
「旭风晨辉?」月疾风毫不犹豫地突出这四个字。
「月疾风不愧是定华派的掌门,一语中地,」言鹰抬手提运起衍力,「
第贰百二十五章互探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