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丽 入行时间:1980年
履职经历:现任作家出版社大众一编室主任、编审
编辑作品:余秋雨《文化苦旅全书》、《杨红樱校园小说》、《杨红樱童话系列》、《张贤亮作品集》(七卷)、《秦文君小说系列》等。多次荣获全国各种奖项,长期占据全国图书销售排行榜。
为什么要进入出版业,做图书编辑?
王淑丽:受家庭影响吧,因为我的父亲是在出版行业里工作。记得那时候还有个传统,子女可以去父母单位上班,于是1980年我参加了父亲所在的出版社的招聘考试,并且顺利考了进去。那时对进入出版社工作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只是很高兴,觉得自己考进去很幸运。不过那时候,对女孩子来说,当个编辑、记者还是很向往的。
我进了出版社开始一直是做编务工作,1986年调入作家出版社。1995年作家社率先在全国进行出版机制改革,我从总编室转到编辑室,开始真正做图书编辑。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但近二十年下来,我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无怨无悔。
编辑生涯中对您而言最重要的书有哪些?
王淑丽:对我来说每一本都很重要,都是唯一,都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过程超越了作品本身的意义,背后都有许许多多令我难忘的故事和经历,我想所有的编辑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做余秋雨先生的《霜冷长河》是1998年。我和同事一起去上海出差,我去书店和店员聊天,店员告诉我余秋雨先生的作品非常受读者喜爱,我当时就走了心,可是我当时并不认识余秋雨先生,我就通过上海的朋友最终辗转找到了他。我非常诚恳、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表示希望向他约稿,没想到余先生很快就回复了。这一回复,便有了之后长达十几年的合作。
文学是遗憾的艺术,编辑生涯中最令您遗憾的书有哪些?
王淑丽:我虽然不想用遗憾这个词来形容,但在出版的过程中肯定在某些细节上会有不尽如人意的,例如:这个封面要是那样可能视觉效果会更好;那本书的结尾若稍微改下可能更吸引读者。无论是作品本身还是已经成书,不完美有遗憾是正常的,但是我在编辑过程中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使其完美,例如在做《霜冷长河》时,我们封面就做了十个,铺在地上一排,作家、编辑、发行一起来选。
那是否有您本来想做却没做成的这种遗憾呢?
王淑丽:对,这个可以说有遗憾。我曾经在一年跑了三本后来大卖的书,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三个选题最后都放弃了,那时心里也难受了一阵子。但从主观上尽可能不给自己留遗憾。
2000年儿童文学作家杨红樱的《女生日记》、《五三班的坏小子》在一些出版社转了一圈,没有被出版,可是我看过作品之后,特别有感觉,“永远的三八线”、“选择同桌”这些篇章,让我回想起自己美丽的童年,想起当年那些小伙伴。应该让我们的孩子读我们自己作家的作品。于是《女生日记》、《男生日记》、《五三班的坏小子》等校园小说与小读者见面了。目前这些图书已成为中国童书市场上的经典,长销十几年,总销量过千万册,《女生日记》单本再版过百次,销量200余万册。
2010年我编过的《拯救男孩》,是一部以众多研究为基础,对当代中国男孩的危机现状作科学而翔实的描述,揭示男孩成长与教育之道的作品。作者找到我时,首先吸引我的是这部作品的话题感非常强,这类题材的书是我没有涉及过的,我决定尝试一下。但当时作者又提出了一个很高的起印(10万册)要求,对我的挑战和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但最终我做到了,而且销量突破了起印要求。当然自己很有成就感,现在回想起当初这本书的出版过程历历在目。
当编辑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王淑丽: 对我而言,做书的意义甚至超过了一本书本身的意义。作书的过程、与作者沟通的过程,是个彼此尊重彼此信任了解的过程,有的已经是长达十几年的合作,真的是不离不弃,相互感恩,大家的关系像老朋友,像亲人,已不只是图书编辑和作者的关系。
三十几年在这个行业里,应该说有喜悦、满足、成就、悲伤、挫折,但最终对这个职业的热爱有增无
王淑丽:做编辑比当作家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