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叶明颤声,叹息道:“娟子,这富贵之地,到底不是咱们这等平头百姓能待的地方。待到此处的事情了了,咱们便一起回去,回叶家庄去。自此,再也不出来了。”叶娟闻言,知道叶明定然受尽了委屈,她复又哽咽一阵,道:“大哥,我自离家,便时常梦见咱们小时候。梦见咱们一起逮野兔,一起摸鱼收麦,一起做饭……放羊。可是,现在我有了牵绊,便是再欲回身,也已然晚了。我此生随了他,他便是上天也好,下狱也罢!我便再不能回头了。当初……”
叶娟说到此处,却又哽住了。她顿了顿,看着怀中睁大眼睛的孩儿,道:“大哥,现在他对我怎样,我其实已然不在意了。便只要看着我的孩儿,就再没了什么委屈,再没什么好抱怨了。大哥,你来看看,来看看你的外甥。”说着说着,却又掉下泪来。叶明反复拭泪,方才慢慢回过身来,颤抖着去看那数月大的婴儿。婴儿什么都不懂,却是眨着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泪流满面的二人,咿呀作语。
叶娟缓缓摇晃着怀抱中的孩儿,颤声道:“孩儿啊,孩儿啊,你且好生睁开眼睛看看。他,便是你最亲的舅舅,是咱们叶家庄走出的人。你一定要记住他,也一定要好好的……”说到此处,便又以袖拂面,泪水涟涟,几欲失控。
叶明颤抖着,自怀抱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叶娟的孩儿。看着他可爱的小嘴、鼻子、眼睛,蓦地又流下些泪来。只是,他担心自己的泪水打到孩子身上,又惧怕自己弄脏了这孩儿干净的襁褓,遂将他缓缓交回到叶娟怀中。叶明擦了擦泪水,向叶娟道:“娟子,你们怎的,怎的到了这烟花之地住下了?!”
叶娟闻言,也顿了顿,拭泪道:“他什么事情,几乎皆不教我知道。日前他来时,已然喝得醉了,好似是说是慕容氏的几个遗老抓了两个人,囚禁在这河便某处寺庙中。他平素小心,是定然不离开那几个遗老的。那几个遗老,受了差遣,他便也带我跟了来。”
叶明惧怕给她惹出麻烦,不愿教她知道其中原委,又叹了口气,沉声道:“娟子,事情多有不便,这河山帮的人一路随着我,我便只得装疯卖傻。”他顿了顿,淡淡道:“其实,我这年余,过得好着呢。也不曾吃什么苦,你也莫要记挂我。”赫连延闻他所言,蓦地叹了口气。
众人正说话间,忽闻得船外嗖嗖几声,似有几人自河畔登上了船。叶明闻声,蓦地皱眉,沉声道:“娟子,有人来了,我该走了!倘或再待下去,便要连累了你!你好生保重!”正说话间,忽闻得舱外传来阵醉醺醺的声音,道:“燕儿,快出来,教我看看你乖不乖了,有没有听你母亲的话……”
此人言语之际,十分含糊,想是已然醉了七八分。又听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公子,你小心些个,小公子由夫人照顾,想必已然睡下了。”赫连延闻言,眉头一皱,道:“是慕容朱!四个遗老,来了三位!”
赫连延话音刚落,便闻得舱外之人蓦地朗声道:“里面的朋友,只要不伤了夫人与小公子,要什么,尽管开口罢!”叶明闻言,眉头一皱,向叶娟打了两个手势。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只肖得一个手势,便能知道该出什么声音,说什么话。眼下叶明打得手势,却是教叶娟大哭、尖叫。随着叶娟的尖叫声,叶明与赫连延先后撞碎了船板,径直飞掠而去。
待那醉醺醺的慕容爽与慕容朱、慕容青、慕容白冲入舱中之时,除却紧抱着襁褓中的孩儿,泪流满面的叶娟,便只剩半个赫连延飞掠而去的身影。慕容爽呵呵笑着向前,搂住叶娟与她怀中的孩儿,嘟囔道:“燕儿没事,燕儿没事就好。”慕容朱双目圆睁,紧紧握拳,狠狠的道:“是那阴魂不散的赫连延!他竟然,又回来了!如此看来,这萧夭女,无论如何是拉拢不得了!此番,再不将他除掉,终究要成了祸患!”
慕容爽闻言,带着醉腔,嘿嘿笑道:“初时,你便是连慕容千踪的女儿,都舍得予他。那萧夭女,不同意咱们的条件,便又将她许给那夏国太子!他能愿意?!”慕容朱叹息一声,道:“那萧夭女,为了她的宝贝孙女,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一步,冥儿当真走得岔了!”
慕容爽闻言,嘿嘿笑道:“倘若他成了那夏国太子,这一步,倒是当真走得极漂亮。你既不欲将那慕容雪予他,又想要除了他,那恶鬼魏白曜岂能答应?!”慕
第65章 琴箫和鸣叹婵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