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野方为刘宋朝野的动荡感叹间,忽闻得门外一人哈哈笑道:“傻小子!这些天了,可算是教为兄等到你们了!”说话间,客舍外,缓缓走进个体型壮硕的男子来。这男子衣衫破旧,约摸三十上下年纪,满面红光,眼窝深邃,周身一袭破旧的灰布衣。其脚下,趿拉着一双露出两个肥嘟嘟脚趾的破旧鞋子。不用说,其人,正是大野智了。
此刻,大野智手中,正拄了根拇指粗细的木棒,一瘸一拐的走进客舍中。此时,他头上的巾帻,已然不见了,浑身亦是脏兮兮的,落魄至极。他左脚部,似也扭了一下,走起路来,全靠右脚拖动向前。然而,这幅惨状,却是丝毫不影响他弥勒佛般的嬉笑,及满面的富态之色。
大野智不顾客舍中众人诧异的目光,嬉笑着,缓步走到叶明等人身旁坐下。此时,萧秋野与叶明,一碗面已然见了底,唯独萧琳尚剩下大半碗。大野智在叶明身侧坐定,向三人扫视一眼,嘿嘿一笑。继而,他又看了看萧琳剩下的半碗面,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萧琳见状,噗嗤一笑,旋即向那跑堂的伙计,给大野智要了两碗汤面。大野智又朝萧琳嘿嘿一笑,再看看萧秋野与叶明讶异的神色,却是没有再说话。
待到汤面上来了,大野智便又开始呲溜呲溜的吃面。很快,两碗面已然伴着面汤下了肚。大野智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叹了口气,向叶明与萧琳瞥了一眼,嬉笑道;“啊呀!为兄,为兄当真是,当真是好久不曾吃得这样饱了!”叶明看看大野智落魄的模样,再看看他那扭伤的脚,皱眉道:“我说大野兄,你前些日子,去了哪里?!怎的多日不见,却又在此处出现了?!”
大野智闻言,摆摆手,叹气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为兄此番,可是受了老鼻子罪了!你看,便是这脚,也已然崴得肿了!”说着,他便当真略微掀起了库管,给叶明看。叶明闻言,一看他脚踝,虽然肥嘟嘟的,却哪里有半分肿胀的迹象?遂不禁又皱起眉来。萧琳见叶明一脸疑惑的模样,侧眼看了大野智的脚踝,又看了他另外一只脚踝一眼,噗嗤一笑,道:“我说大野兄长,你这脚,可不是崴得肿了,是胖成了这副模样!”
大野智闻言,不禁皱皱眉,向叶明道:“我说兄弟,为兄这脚,当真不是肿了?!果然是胖成这副模样的?!”叶明沉思片刻,蓦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大野兄,你平日里,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怎的还如此富态?!自打我见你以来,你便不曾有过消瘦的时日!”萧秋野闻言,亦是呵呵一笑,道:“大野师叔,吉人天相,到得哪里,也不曾真正吃过半点苦头!”叶明与萧琳闻得萧秋野唤大野智作师叔,蓦地一惊,齐声向萧秋野道:“他,他到底是谁?!”
萧秋野闻言,先是看了看叶明、萧琳二人,继而看了大野智一眼,呵呵一笑,道:“这恐怕,要教大野师叔自己说出来了罢?!”二人见萧秋野不说,顿时又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大野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大野智见状,蓦地尴尬一笑,沉吟道:“我说兄弟、弟妹,我真……我真不是外人,就是你们的兄长……”二人见他模样,知他不欲说,自然也不能强求,便尽皆皱眉,叹了口气。
大野智见状,忙岔开话题,正色道:“我说萧大人,兄弟!此番,我在此等你们,是有一件极为紧急的事情,说予你们听的。”叶明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沉吟道:“大野兄,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大野智四下看了看,见边上众人皆不留意,旋即放低了声音,皱眉道:“三日前,刮了半晌很大的西北风。你们,可是还记得吗?”说罢,又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看,似是不欲他人听到这事。
萧琳见状,蓦地一笑,道:“怎的不记得了?!大前日,大概是未时,不知怎的,便突然起了场西北风。这节令上,如此大的西北风,倒当真是怪异得紧了。明哥哥此时,笑我分量小。还说,若是我在腰上拴了根麻绳儿,便能作纸鸢放飞起来了。”说罢,萧琳眉目微斜,瞅了叶明一眼。叶明正待答话,忽闻得边上咳咳两声。却是萧秋野接了话,道:“大野师叔,这刮起了西北风,又能预示着什么不成?!”
大野智闻言,又四下看了看,沉声道:“萧大人,兄弟,弟妹!你们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炎炎夏日,蓦地起了西北风,便已然算得
第75章 南朝作别万春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