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汝都将是吾之奴仆！”
疯女人冰冷无情的话语在董永的脑海之中回响不息，终于将躺倒在古松之下，晨露满身的董永惊醒过来。
一旁围着他好奇打转的松鼠被吓了一跳，慌忙跳回了树上，畏畏缩缩的探出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伙。
董永捂着胸口艰难的坐了起来，倚靠着身后的松树剧烈的喘了口气，除了稍微有些不适之外，已经没了昨晚锥心刺骨的疼痛。
晨曦的清光穿过松林的缝隙，洒落在董永的脸上，带来了些许久违的温暖，恍惚间让他怀疑昨晚犹如一场幻梦。但随之而来的一声清斥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汝！吾之奴仆！”
这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心底深处，又好像无处不在，字字皆击中他的灵魂，让他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臣服感终于让董永确定，原来一切并非幻梦，自己竟然真的成了那个疯女人的奴隶！直到此刻，董永才发现自己的灵魂竟已被一种奇异的物质侵染，两者之间早已不分彼此。
而残存着的，只有灵魂深处的一点真我，只有真我不失，人格便不会泯灭，董永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全力保护那一点真我。
“你、你在哪？”
董永环顾四周，松林中寂静无声，廖无人烟，并无疯女人的踪迹。
“呵呵呵...”冰冷的笑声又在董永心底响起，不禁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汝即是吾，吾即是汝，早已融为一体！”
董永愣了许久，这才想明白，原来那疯女人真的是鬼魂！但他却想不明白，以这女鬼的强大，为何不直接夺取自己的肉身，反而要逼迫自己与她签订那奴仆血契？
“你到底想要什么！”
董永对着心底呼喊，直觉告诉他，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去东方～晨庚星处，鹿儿崖下～”
疯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董永站起身踟躇良久，远远眺望东方那颗似明将暗的晨庚星，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东方艰难行去。
一路穿过了乱石嶙峋的松林，又迎面遇上了连绵起伏的山峰，虽然流水青山，景色也是难得的秀丽唯美，董永却没有心思欣赏片刻，只因为他进来这天琅秘境的最大目的——寻找阴沉水，依然毫无头绪。
不过山路虽然艰险，董永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强大诡异的生物，这点倒让他庆幸无比。而董永所不知道的是，这一路行来，他已经被不知多少强大的存在盯上，若非他体内疯女人的威慑，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走到了天琅秘境深处。
又越过了一座山峰，不觉天色已然大亮，董永在山中寻了些野果，倚在满是青苔的巨石边上歇息片刻，不远处一道清冽见底的涧泉穿行而过，叮咚的落水声甚是悦耳。
食饱喝足之后，董永正要继续出发，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悄悄将头探出石外，只见清泉对岸，一个黑衣男子正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跑来！
这男子面容俊逸，只是半边脸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颇有些狰狞恐怖，他一手握剑，一手捂着腰间的伤口，身上犹自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看起来受伤不轻。
这人应该就是来参加天琅宴的众人之一，想到此处，董永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忽见凭空中飞出一道黄色符咒，迅若闪电，狠狠击打在了黑衣男子的背部！
黑衣男子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了起来，上身随着惯性倒在了水泉之中，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殷红的鲜血在清泉中四散开来，化作血丝晕染到了董永脚下的泉水，董永忍耐不动，全力收敛气息，静等后面之人到来。
不过片刻，果然不出所料的冒出来个一身红衣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红衣如血，分外惹眼，长发用一只木簪扎至脑后，若从身后看去，还以为是个二八佳人。
他的打扮虽然异常妖娆，面容却很是普通，脸上密密麻麻的长了许多雀斑，再加上细细的柳眉、大红的嘴唇，看起来更是滑稽可笑。
董永乍见如此尊荣，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幸好他及时捂住了嘴，这才没有被红衣男子发现动静。
红衣男子似是没了
第98章 非男，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