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是死心塌地。
“大学士,你在勾搭我莲雾么!”隔着两张张桌子,懿德那一声高呼,小客栈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偶尔传来几声窃笑。
刘学士老脸一热,反驳道,“小皇子您看错了,下官不敢,只是道个谢而已。”
“那最好!”懿德重重磕下瓷碗,撂下木筷,“莲雾,杨桃,我们走。”然后声音降到刘学士能听到的调,“莫要理那老色胚!”
刘学士:……吃我的用我的还要羞辱我,天底下也只有懿德能这么厚颜无耻。把端来的菜通通吃掉方才能消火。
一路打打闹闹,驿站换马,行了五六日路,走完一半路程,终于抵达沥国的边界。
懿德觉得赶路真是古人才干的事,一路腰酸背痛,难怪小懿德能折腾死。快马加鞭,军中良马一日也只行八百里啊,要到京都,半个月吧。一万里,万里长征,靠腿走的,毛爷爷,懿德给您跪下了!
“嘶……”
莲雾给懿德挑脚底的燎泡,“这刘学士也不知道慢点,山路怪难走的。”
“只当我是糙汉子了。”懿德摊在床上。
杨桃用热帕子给懿德擦背,“皇子忍忍吧,到了就好了。咦,今日皇子没束胸么?”
“绷带子都臭了,不想围。”所有人除了杨桃和莲雾,都确信懿德是男人,懿德现在连胡子也不想粘了。
复又行了两日,天上突降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直下得积雪三尺,大树枝桠尖滴水成冰。
懿德躲在马车里,盖上一床羽绒被。忽地听见马车外嘈杂不堪,他撩起车帘,看到刘学士正同一群难民说话。
这群逃难的灾民,衣衫褴褛,披着破棉絮衣,腰间勒一根草绳。
一问才知,前方的村子大疫,一些村民和犬兽莫名其妙疯了,瞳孔血红,嘴里长起四课獠牙,到处咬人,被咬到的还会患病再咬其他人。
“僵尸啊!”懿德吓得裹紧了身上的羽绒被。
刘学士询问他,“原本晚上要在村里借宿的,现在恐怕不行了,我们换道吧,这条路偏僻一些。”
“嗯嗯嗯,都听你的罢。”懿德点头如捣蒜,车外村民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也太可怕了,懿德蒙住脑袋,“快走吧快走吧!”
走的是山路,阴风怒号,天色渐暗,马车摇摇晃晃的很不平稳,懿德索性下来和众人一起走,晚上还是决定赶路,在这山间不运动会冻死的。再前行了一个时辰后,幸而找到一间猎户棚子,刘学士当即决定在棚子里留宿一宿,待明日天明再启程。
懿德和杨桃,莲雾,挤在角落里睡,棚屋四面透风,杨桃和莲雾替懿德挡风,低声打了好几个喷嚏。
棚屋中央升了火堆,炭火幽幽亮亮地跳动,照应着其余人睡得横七竖八,多是两人背靠背。屋外忽然悉悉索索响动,杨桃机警,拍醒懿德和莲雾。
懿德睁眼,神色清明,对着杨桃和莲雾轻轻摇头。杨桃咬唇,握紧了披风里的短刀。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蒲芳大叫一声,“谁!”
若白等人才渐渐醒过来,全都抄起家伙。
棚屋外忽然亮起数十个火把,一名糙汉大笑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个个放下兵刃走出来,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这茅草棚子。”
懿德颤着声儿问,“刘学士,我们遭到劫匪了?”
刘学士也抖抖索索的,“是啊,小皇子,你说这不是屋漏偏逢雨么?我们这有十几人,能打的也就我这七八个人,不过我这些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咱们要不要拼一拼?”
“啊,你,你问我啊,我们直接投降算了吧,待会伤到我怎么办,我功夫不好,我这里也就若白和杨桃会点三脚猫功夫,咱别打打杀杀的,和平友睦一些。”懿德面上满满写着惊恐不安。
“少他妈废话,快出来!”一根箭射进来,从刘学士的面门而过,刘学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