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压着肩,幽冥雪面无表情,怀中抱的琴微颤,琴弦弹断三两根,狂风以其为中心向周围吹开,同样地动山摇风卷云散,除了敖不悔、梵天燚、幽渊和幽罗及其父亲,其余人等皆被推出方圆十里。
这十里边界自成领域,无人可以进入。
幽渊目光灼灼对幽罗视而不见,只是盯着从地上爬起的枯瘦老人,缓慢舔着右手爪上的黑色血液,那血液虽然看起来恶心反胃粘稠的像是从地底抽出的原油,但是绝不肮脏。它甚至散发着纯黑的芳香,像朵致命盛放的毒花。
“我看看我看看,嗯......我竟然尝不出来是谁的血,你们就用这种小伎俩,把自己伪装成神。”幽渊眯眼笑,发自心底的笑,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神”,也不知道什么是“鬼”、“妖”、“魔”,在他们看来那些字眼只是形容词不具有任何意义,可是对于从最底层一步步重新爬上来的幽渊三人来说,每一个字眼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
你尝血,想分辨出我是谁的后裔?没有丝毫缘由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何方来者,居高临下,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去处?那你在问这些问题之前有没有想过一个大问题,你会怎么死?
上代修罗尊调息完毕,拂了拂袖子冷冷看着幽渊,根本不去看自己脸上被锋利指甲划开的伤口,已经有很多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带给他这种极其不爽的恐惧感了,虽说混沌天的混沌子们可能不太能够理解恐惧这种情绪,他们高歌着冲入战场,狂笑着身死道消,但是那种不知名的让所有人都厌恶的恐惧情绪是绝对存在的。
他怕了,幽寰怕了,在位无数年傲视混沌海的一代霸主修罗尊幽寰怕了,他不像年轻的晚辈后生那般不畏惧生死,或许因为他知道......混沌子身份的特殊性,他们无比强大,所以被混沌剥夺了往生轮回的权利。
他不想死。
“我比你父亲的父亲还多活了无数年,你见过混沌天的太阳吗,见过混沌天的月亮吗?我见过。”
幽寰不再开口。
他不知道什么是太阳,什么是月亮,正是因为这种古老到连史书都无法记载,连混沌天六片混沌海之一的白骨山巨擘幽寰都闻所未闻,所以他选择沉默。
“叫现在还醒着的,资历最老的家伙出来答话,不然休怪老祖宗炸了寒窟。”
幽寰脸色剧变,寒窟,寒窟是历任修罗尊长眠之地,只有在生死存亡时寒窟才会打开,放那群指掌遮天的强者出来退敌,而他幽寰,暂时还没有那个资格位列其中,寒窟其内二十六尊,每一个都是他的长辈,最年长那位已经活了史书无可考究的岁月,炸了寒窟?这人究竟什么来历,竟然叫得出这个名字,这整个混沌天,只有他与幽罗两人知晓白骨山藏洞的名字,绝不会有第三人。
每个圣地都有自己的藏洞,但是也仅仅局限如此。
“打吗?”幽渊歪着脑袋,背后剑压幽冥雪的敖不悔瞥了瞥天上怒发冲冠的梵天燚,咧嘴一笑:“干!”
虽是粗话,但是伏在敖不悔身后燃烧黑火的龙头骤然狰狞,对面前幽冥雪发出咆哮,包围半面白骨山的龙们同时兴奋,滚烫龙火扭曲空气,一瞬间无形锐气撕碎幽冥雪布下的结界,纯黑的雾气趴在奉天战魂肩头第一个踩上白骨山土壤。
那抹黑影发出厉啸,双臂弹出刀刃飞扑而出,落入修罗魔军中飙起黑血,甚至比敖不悔手下任何一个人都要果决。
弑印奴,刃皇。卸苍龙坠一臂的家伙。
白骨山中冲出无数阿修罗,没有化形、没有披甲,手持长刀大斧与龙们厮杀在一处,烟尘蔽日,血浪翻涌,双方接触的一瞬间就开始了牺牲。
灰蒙蒙中的白骨山斜影无限拉长,宛如巨口吞噬黄沙,这一群不知来头的龙蛮横无理,甚至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在修罗白骨山境内一日推进三十里,尸横遍野,血洒穹隆。
敖不悔与幽冥雪战在一处,梵天燚和幽罗刀锋相向,幽渊则与幽寰纠缠不休。
绝印们只有不守规矩的刃皇一马当先收割鲜血,玄皇为首的印奴们抱胸旁观,面无表情。
幽渊在三人中年纪最长,但是战力梵天燚最强,面对对方最强者幽寰难免有些吃力,但是......幽渊是与书打交道的,怎么看都与白泽和青丘狐两族
第二章 更老的老人